承安说国师代表的是全姜国人的信仰,不能有污点,便认下了这桩坏事。这才~哎,被皇帝老儿送到了楚国。在那之后,我假死遁走,逃到了这暗无天日的暗市,只为了不再徒增罪孽。”
我:“看来唐平和顾承安皇弟之事,背后一直有人在推波助澜。前辈,以你的手段,还查不到幕后黑手?”
诸葛清无所谓笑笑:“想查自是能查到……不过是在徒增感伤罢了~不提也罢!”
徒增感伤?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他说出这种话?
这个幕后黑手,顾承安,是不是也知道?
想来这世间种种,许是都有因果。
我:“这便是你给自己下药的原因吗?冒着在睡梦中死亡的风险,也要压住那药性?”
诸葛清苦笑:“那时本是极其简单的毒,但就这么点毒,都遍寻不到药材,拖着拖着,也就病入骨髓了。能够拖这么多年,已然是奇迹。可怜承安,无辜受累!我这才没办法,给自己下药。你说找人报仇,是想杀了我早点归西,你们小两口子爱咋咋滴啊?”
我:“自然是杀了那下毒之人。心思如此歹毒,隐藏如此之深,只怕不是个善茬。”
诸葛清无所谓摆手:“不是善茬又怎样啦,反正狗崽子已经安排好了,该怎样都会怎样啦~”
我扶他的手顿了顿,道:“前辈,我此来~”
诸葛清道:“我知道,来问臭小子的嘛~那小子就会装,演得一手好戏!”
我蹙眉:“装?”
诸葛清改口道:“是啊装嘛!装孙子骗楚国人,不是一天两天啦!安啦安啦!”
隐约觉得这老货话里有话,他莫不是在诳我?
我:“前辈先前信中所言,有关于他,可都是真?”
诸葛清变了落寞的神色:“是真是假,难不成你竟分辨不出来?”
我:“他究竟是什么病?”
诸葛清:“病?哦,算不上大病,走火入魔伤了肺腑,又久不治愈,像我这老病一样,拖着拖着就这样了。”
我:“为何会久不治愈?”
诸葛清给了我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没事就跑到我这儿来喝酒,还要替你瞒着自己的亲儿子,你说说呢?”
我不好意思挠挠头:“原是如此。那,那前辈,可知,那女子~?”
诸葛清耷拉这几层眼皮:“女子?什么女子?我没听说那小子收了什么人啊?”
我再三确认:“前辈,当真没有?”
诸葛清不耐烦:“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烦不烦!自己的男人自己去问,扒着我一个入土的老头子讲什么情情爱爱吃什么飞醋!害臊不害臊?!”
我笑嘿嘿:“怎会呢?我可是你钦点的儿媳妇,跟你儿子感情越好,你该越高兴才是!吃什么醋?不存在的!”
我想要是有可能,这老头子也许会想打我。
他嘀嘀咕咕:“现在知道讨好我?儿子亲还是儿媳亲?去给我做饭!吃饱了再说!”
我笑着应下,本以为厨房里空空如也,没成想厨房里全是大鱼大肉,还有个小冰窖,里面存着的都是做好的鸡鸭鱼肉,只需蒸热就可以!
先前没见他这般富贵啊?
脑子里搜罗一圈,多半就是他的好儿子给他孝敬的。
罢了罢了,父子情深。
可越是翻找菜色,我心越沉。
红烧牛肉,酸菜肥肠,辣子鸡丁……全是我爱吃的菜色。
顾承安惯来清淡,老头子竟然跟我一样喜欢重口的菜色吗?
若不是知道他身边有了其他人,我还当着误以为这为我而备的。
我随意挑选了两盘冻成冰的菜色,盖上锅盖蒸着,便去陪诸葛清继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