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缝轰然关闭。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诡异。
四通八达的甬道,交错延伸在巨大的山脉之中,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也像是一座死寂的墓地。甬道异常的干燥,异常的宽阔,只是出奇的寂静和黑暗,让人不觉一种莫名的、直浸心肺的压抑和肃杀。
王洋此时就立在六条甬道交叉之处。
他不是修者,自然没有程一鸣那般的神识,无法去感知周围的景象,那他又是怎么一路来到这里的呢?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真正有资格修炼,有修炼体质的人,却是万中难有其一,王洋自然没有这种体质。但是在修真界,却也有一些很特别的人群,他们天生的体质,根本无法去正常的修习心法,但是他们却另辟蹊径,以武入道,武破虚空,同样可以勘破生死,成得大道。
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多。
王洋恰巧就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他虽没有真元之力,但却同样有自己的‘势’,虽无法激发神念,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感知周围的事物,而这种特殊的感知力,甚至远超眼睛、耳朵所能触及。
此时他已经感觉得到,至少有十余道强劲的对手,四面围来。
他的手中依旧紧紧的握着漆黑短刀。
就在这时,一声桀桀刺耳的话语,蓦地好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嘿嘿,想不到你竟能找到这里来,也罢,既然你自己要来送死,我就成全了你!”
一语未毕,王洋只觉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正对面的甬道之中扑面涌来。
刷~
原本死寂的空地上,好似有一阵轻风拂过。
风未定,一个身着黑衣、带着厉鬼面具的人影,已经不知何时站在王洋面前,背负双手,面具后一双死灰色的眸子里,正泛着几分不屑和漠然。
“你好像挺沉得住气?”
鬼面的声音依旧低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只见王洋紧握短刀的手,竟渐渐放松,忽地开口道:“我想通了,我愿意跟你合作。”
鬼面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漠然之色,冷冷的瞧了王洋一眼。王洋被他这么一看之下,仿佛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似都无法瞒得过这双眼睛。
鬼面收回目光,冷冷道:“你能用什么来证明你这句话的真假?”
王洋心底一沉,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只听鬼面接着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同样也发生了。”说罢,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苍然之色,又到:“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给她复仇?”
王洋听了此话,眼中渐渐燃起一团火焰。
“不错,我发过誓,此仇不报,我王洋做鬼难安!”只见他忽地好似义愤填膺,短刀一横,大声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就是死,我也要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拉上垫背!”
听到阴阳人几个字,鬼面死寂的眼中,终于显现出了难掩了痛苦和愤怒之色。
就好像一个原本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忽地又被人用刀狠狠的剜开一般,这已经不单单是痛苦,更多的,还是羞辱和无奈。只要还有人提起这三个字,他就永远不会安宁。
“我要是让你死的舒服了,我就把鬼面两个字倒着写!”
轰~
只见以鬼面为中心,猛地爆发出一股可恐的威压,似澎湃的浪潮般延绵不绝、狂暴强劲。那原本十余个包抄而来的人,早已经在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王洋咬牙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风中飘摇的小草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连根拔起。
他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漆黑的短刀,那双凌厉深邃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眼前长发如瀑、衣袂翻飞的鬼面。
咯吧~
左边青石的甬道口,竟在这无匹的威压下,裂开一条细微的缝隙。
一秒钟、两秒钟。。。
没有人能想象王洋此时所遭受的痛苦,这已不单单是**上的折磨,就好似灵魂,也在一点点的被摄去,一点点的被消磨。他眼神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黯然,他的心已经开始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擢紧。
死亡究竟是什么滋味?
或许没有人比王洋更加的清楚,更加的接近它。他做过雇佣兵、当过杀手,在寸草不生、黄沙漫天的大沙漠,在凛风刺骨、冰天雪地的极地,在风云无常、茫茫无尽的海上,在热带森林里的臭泥潭中,在阴森恐怖的蛇岛里。。。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甚至有几次,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死究竟是什么?当活着的人们在思考它、在想象它的时候,王洋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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