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对方是钱浩,也不该……”
“行了,你不用说了。”会长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而且似乎对钱浩很有好感。
不管旁人说什么,讨论什么,舞台上的三个人还在认真的表演。
李珂,聚精会神,认真弹奏起来,使得气氛极为淡雅,仿佛真的处于高山流水之间。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西装革履的安浮生,终于走近钱浩,惊喜疑惑的说道:“你好,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
这部戏,开始了,观众们也安静下来。
然而,就在观众期待钱浩的表演的时候,钱浩却恍若未闻,依旧沉溺自己的悲伤之中。
两人根本没排练过,因而,安浮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大声再叫了一次。
然而,钱浩仍然无视他。但这次,他仰头看天,长叹了一声,悲吟道:
“乙丑岁,余赴试并州,不想于此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
感之,故余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更觉怆然,无以排解,故余因作《雁丘词》。”
这段话,钱浩说的极有韵味,仿佛真的化身赴考书生。而加上他那身行头,让更是以假乱真,使人分不清真假。
安浮生顺着钱浩表演,露出一脸惶恐,同时又夹杂着不信。仿佛一个穿越者,乍闻自己穿越到古代一样。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
心情复杂之下,他立即质问一句,然而钱浩仍旧不理,慢步走到舞台中央,面朝观众。
当然,他也对观众视而不见,仿佛他们都不存在。他只是站在那里,沉溺悲伤之中,忽而做出写毛笔字的动作。
观众们不觉瞪大眼睛,眼中露出惊叹之色,接着又掀起一阵低声讨论。
“天啊,太像了,好像他真的在写毛笔字一样。”
“恐怖,锦衣郎太入戏了,我心好痛。”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锦衣郎的话吗?古声古味,而且似乎蕴藉一种深情。哎呀,我想不明白啊。”
观众的讨论,并没有中断这部戏。
两个人都入戏了,安浮生见钱浩不理自己,当即跟着走进书房。然而,一进来,他就机械的转头观看,仿佛被屋里的景象惊呆。
惊呆之后,惶恐、愤怒等等情绪一起涌上心头,让他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扯掉钱浩的宣纸,大声怒吼:“回答我,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地方?”
死寂,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说话,直直的看着表演的二人。
太震撼了!
这两人哪像演戏,那神态、动作、情绪等等,完全跟真的没有两样。而且,这现场没有笔墨纸砚,没有房屋,什么也没有,可这二人居然演的煞有其事。这,太震撼了。
震撼之后,现场依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舞台中央,好似生怕错过了一个动作。
而在他们的注目之下,钱浩终于缓缓投起头,眼神淡然的看向安浮生。
那眼神,那气质,真似画里的公子,诗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