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文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瞧了一眼对面的圆通,任松冷冷的说道:“我只知道二道关出事啦,死了很多人,毒僵尸到处咬人,除了偏胡和李能,阴曹地府也好,净狱司也好,根本没人管!”不知为何这怂货这段话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瞪着那满脸刀疤的圆通老和尚。
圆通老僧见状一合什,却不曾多说什么,他自知此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人家至亲被擒,即然知道下落,就该诚实相告,或者闭口不言也算不得错。偏偏明空师弟搞这么一出,写成冥文对其试探,无论目地为何,这手段怎么说都有些戏弄的意思。至亲生离,不知下落,这本就是件悲伤事,他们却还以此事相戏,身为佛门弟子,这么做着实有失厚道。
只是这位任施主两次提到二道关却是何意?老和尚一时间还有些糊涂……
“老和尚,人间法律有一条叫做‘不作为’你可曾听说过?”口中说着,任松心中却早已怒不可遏,原本正听那黑脸和尚说自己父母的下落,结果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王灵官一鞭子打没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怒火中烧的任松想都没想不识冥文的话脱口而出,等说完了,却又觉得有些不妙。上面还坐着王灵官呢,那明空是堂堂的纠查尊者,都给一鞭子爆头,更何况自己。底气一虚,偏抬头看时,却见王灵官两道炯炯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让这怂货一个激灵。
好在他从开始就已做好了准备,虽然心里对王灵官怨气冲天,却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本来我是新任的巡道使,又没在灵官殿上岗培训,自然不知道你们这些任命书啊调兵公文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毒僵尸把二道关糟害的不成样子,所以才赶鸭子上架过来应付。”
“善哉!”圆通老僧闻言一惊,却已知道任松之言何义,老和尚淡然一笑,正要开口,却听任松接着说道:“镇固县的城隍不做为,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却还在自己家里花天酒地,所以我便让偏胡去调兵顺便把镇固县城隍的职务送与了他,那偏胡说地府规矩多,非要写个破公文让我盖章,切!……”
“阿弥陀佛!”听到任松这般说法,一众纠查尊者无不面现惊色,反倒是上面的秦广王以及其手下一众鬼吏个个露出了微笑,那圆通尊者更是皱眉道:“任施主不可诳语,据老僧所知,是施主不懂冥文,所以那胡来自己在调兵文书上写上了任命,镇固县城隍亲耳听闻,那偏胡篡改公文,冒领官职,所以才……”
“镇固县城隍?”任松不等他说完,又抢过话头儿道:“我先要问问他究竟安的什么心思?我派偏胡去求援,五天之后才有兵来。他说偏胡篡改文书,冒领官职,我反倒要说,怕是这位县城隍为了保住乌纱,所以先诬陷偏胡,再按兵不动,等着我完蛋之后再冒领功劳吧?”
“这……”一众净狱司的僧侣听到任松此言,顿时哑口无言,圆通和尚亦是乱了方寸,自古神灵最恨欺瞒,灵官殿中那起子疯狗更是如此,再加上胡来怎么算都是阴司的神灵,而且最近几年,地府和灵官殿掐的正欢,就连任松他爹都曾和十殿阎君闹过。
所以,那镇固县的城隍跑来告状的时候,一众尊者无不欢欣鼓舞,几位主事的尊者商议了几天,最终的打算便是一石二鸟,不光要借偏胡篡改任命文书来敲打地府,还要利用任松这个失职的巡道使收回灵官殿在地府的管辖权。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怂货居然愿意为那胡来背黑锅。这下子,篡改的文书变成了正式的任命,一时间阵脚显的有些慌乱。
瞧了一眼坐在上方侧点头微笑的王灵官,老和尚一声叹息,不知为何,地藏王菩萨始终不肯出面,否则又岂会受此挟制。
“呵呵呵……”圆通身旁的了因老尼轻笑一声,突然开口说道:“任施主,这么说,那公文确是你的本意,只不过因为施主不通冥文,所以由胡来‘代笔’所写的喽?”
“是啊,那又怎么了?”瞧了老尼姑一眼,任松斜着眼睛说道:“老师太,你要说什么?”
“施主难道不知,一应神灵诏令,都应亲笔为之,绝不可有人代笔,以防出来冒认、矫令等事端……”说到这老尼姑抬头瞧着王灵官道:“灵官大人,任施主连这些都不知道,您这巡道使任命的有些太儿戏了吧?”
她问的义正辞严,心中甚至已经做好被王灵官一鞭打死的准备,谁知上方那大真君只瞧了她一眼,晒然一笑,根本不作理为,让站在殿中的老尼姑一阵尴尬。
此时大殿里,一时间没了声息,气氛也渐显凝重。坐在上龙椅上的秦广王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事儿,也是那胡来有些失职,原本应该向任使君说清楚的,想来当时情况紧急,大家伙都不曾留意,还有啊,任使君,镇固县城隍连续五天才到,却不是他有意拖延,而是这调兵的文书有些麻烦……”
“所以我说啊,你们地府的规矩早该改改了!”说着任松在身旁的小蜃龙头顶一拍道:“就象我家小飞花说的,办公效率如此低下,一点儿也不科学!调个兵好几天,写个文书还要这么麻烦,而且还不能让人代笔,如今人间的事务那么许多,怎么忙的过来?幸亏我只是个巡道使,若换作巡天灵官一个人管几个府,光写文书都要忙死啦!”
说着,这怂货又故意踱到那位了因师太面前,笑嘻嘻的道:“看看人间,人家县长都配的有秘书,什么公文起草啊,演讲稿啊等等全都给代笔,也没见出什么事端啊?”
他故意捣蛋,此时话题已经越扯越远,也不瞧那群尊者难看的脸色,几步踏上台阶,凑到王灵官身旁道:“灵官大人,我想在人间办个巡道使办公室,干脆把胡来调过来给我当秘书吧,免得又有人拿我不会冥文说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