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非笑这时才发现,这里明显不是他与秀儿说话的地方,于是带着秀儿坐在廖叮儿身旁。
在座之人具是名门、世家子弟,虽然彼此都听过对方姓名,但见过面的少之又少,众人免不了相互寒暄一番。
“不知道沙兄府上如何称呼?”凌长运问出了在座多数人想问而没有问的问题,例如:周佑。
沙非笑看了凌长运一眼淡淡的道:“我是孤儿。”沙非笑说得很坦然,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可怜,他一直认为,他能活着便是上苍对他的恩赐。
人,在多数时候,都在埋怨上天的不公,却很少去感激上苍给他的一切。
“哦。”很显然,大多数世家子弟并不关心这个,“那沙兄师承何处?”凌长运继续道。
“我没有师傅。”沙非笑不觉得忠叔是他的师傅,忠叔也并没有教过他什么。
不论凌长运信不信沙非笑的话,他都有些不耐,嘲讽道:“沙兄可知,在座诸人都是何身份?”
在沙非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我倒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只不过是因为非笑在这里,所以我才坐在这里的。”
众人都看向廖叮儿,为了一个男子,直接出口顶撞凌长运,那声非笑,也让在座众人不禁对沙非笑多望几眼。
不管他人如何想,凌长运却有些下不来台,他本只是看不惯所有人都关注沙非笑,几个女子对他也是有些莫名的关系,而且他对自己的话,不是不回答,就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如何不气。
可现在廖叮儿竟为了他给自己难堪,冷冷一笑道:“沙兄不应该说自己没有师门的。”说完看着廖叮儿道:“你应该说,你师承星宿,好歹在星宿门下,还可以仰仗廖姑娘出头。”
“要是他愿意,我一定会请求师傅让他入星宿派,可惜他一定不肯。”说着看向凌长运:“难怪凌公子不在武林七公子之列,这胸襟、气度,我想,如果没有凌云城的名头,凌公子不知道有多少对手呢。”
廖叮儿不论人还是话都很毒,凌长运一直为百晓生没有将自己列入七公子而恼怒,平时很少有人敢在他身边说这几个字眼,廖叮儿不但说了还影射自己如果不是有凌云城的名头,自己早已被别人对付,虽铁青了脸,却说不出什么。
白暮云一直微笑,这时也不得不准备做下和事老,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和凌长运是一伙的。
就在这时,一女声从亭下传来:“林霜见过诸位公子。”
众人望去,一艘画舫从远处滑来,可乘纳百余人的画舫在静静的水面滑过,没有带起一丝lang花,整艘船是一种白色的基调,罗纱,珠帘也都是淡色的装饰,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只有挂在桅杆上的旗子是黑色的,有些淡的黑,隐隐可以看出上面有一个楼的影子,片刻画舫已停在下面,离亭台约有二十米远。
站在船头的是八名略施粉黛的女子,她们面上都蒙着薄薄的面纱,那面纱并不能阻挡别人看到她们的脸庞,却能让人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男人尤其喜欢那种神秘朦胧的美,很显然,影楼对男人们的心里揣测得很准确,否则她们也不可能成为江湖中最出色的青楼。
这八名蒙面女子身后有一位没有戴面纱的女子,她的姿色使她不需要那份神秘,便能压过这些女子,她的脸上有自信的笑容,她一直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美,所以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影楼的头牌,林霜。
虽然今天凌长运一时间见到了四个足够让自己难忘的美丽女子,但他不会否认,这个有些红尘味道的女子,那笑容让自己有些想把她带回府上,肆意玩弄的冲动。
他很满意,他来苏州是为了与花家联姻,所以一直很收敛,虽然听过这位林霜的名字,却没有去见上一见,今天邀请方楚耀、白暮云来这里,便让手下去请这位头牌,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也有这般姿色。
“闻名不如见面,林姑娘之容哪是那些俗人几句话就能概括的。”漂亮话在场诸人能比得上凌长运的怕是没有。
那林霜也似很受用般咯咯笑道:“凌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那笑时的神态,让凌长运这种久经风月的老手都忍不住心神一荡。
“几位公子、姑娘都是武林青年才俊,小女子本不当献丑,可既然凌公子让霜儿表演,霜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为诸位舞上一段。”在凌长运为众人介绍之后,林霜娇笑道。
林霜话一说完,那八名女子就将船体上一些淡色的正方形木板抛到水面之上,八八六十四张各色的木板在淡绿色的湖面上拼成了一个正方形,每块木板相隔大约三米的距离,这八名女子很显然都会一定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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