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你个田舍奴,滚回边境种你的田去吧!”
李和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李夫人连忙为他顺气:“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别气坏了身子。”
“他自己是个田舍儿也就罢了,却连累我们女儿、孙女都跟着一起吃苦!”李和平怒意不减,“我知你日夜想念朵儿,希望她能常陪身边,这才挖动心思。他倒好!已到手的京官官位,小绚在东宫正发展良好的态势,全都被他搅毁了!”
李夫人的眼睛红了红,陪乐师德跪在堂中的李云朵声音愧疚:“阿娘……”
乐师德低着头,屁都不放一个。
“爹爹,阿娘,女儿不孝,你们莫要动气,”李云朵流出眼泪,用绢帕拭去,“来日师德立了大功、风光回京,女儿定当寸步不离,侍奉双亲!”
“立功?还立大功?立什么大功?立个种田种得比别人好的大功吗?”李和平怒哼,“若非有个县令之职,就他这慢腾腾的性子?种田都能把你们饿死!”
李夫人想到女儿跟着乐师德受罪吃苦,眼睛更红,却拭去要溢出的泪,劝道:“师德方才所言,也有些许道理,你提携自己女婿,外人自不会说什么,但终究不比他自己立功得来的踏实、让外人笑不出半个字。”
李和平重哼:“他是不愿别人说他受我们李府门荫之福!”
“因女婿而面子大增,又有何不可?他可还是你的门生。”李夫人道,“既是门生,又是女婿,李公的眼光本就是万里挑一的。他若能凭自己的能力升官加爵,你二人才能真正被世人一起称颂。”
李和平轻哼一声。
李云朵见他气消了些,才道:“爹爹莫担忧师德没有立功机会,据我们推测,边境那边不会一直平静,估计两年内必定有人作出动作。”
李和平一惊,猛然扭头:“你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李云朵站起身,走过去用手遮着嘴巴在他耳边低语。
“此话当真?”李和平瞪大眼,“是否确定?”
李云朵点头。
李和平使劲皱眉:“那该禀明皇上、提前调去大军严加防守才对。”
“爹爹放心,师德已经储备足够的粮食,城池也都加固,士卒虽种田种地,日常训练却并未缺漏,另外,农闲之时,百姓也常做敌军来袭时的应对演习,”李云朵低声道,“不用攻打城池,不用正面厮杀,只以最少的兵力守住城池、无损退敌,便是边境军民之大功。”
李和平的眉头渐渐舒展,看向乐师德时,怒气已消减许多:“既如此,我也就不责怪你了。但千里迢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过完年再走吧。”
乐师德这才开口:“不可。”
李和平又要怒,李云朵忙道:“爹,对方何时发动攻击,我们并不知具体日期,万一他们趁过年百姓欢庆之时……”
李和平再次皱眉,半晌没出声,最后看了眼夫人,叹口气:“算了,你们走吧!”
“师德先走就行,”李云朵挽住李夫人的胳膊,“女儿这次回来,本就是陪爹娘过年的。”
老两口立即面露喜色:“那好!好!”
第二日,洛麟羽不再上朝,直接骑马出宫。
不料,出了东宫南门嘉福门、再出延喜门没多远,竟突然被人当街下跪拦住:“求殿下为民妇作主!”
一问,才知是被二公主府的恶奴逼死的女子母亲,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