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晓雪是那样的冰冷,凝冻的黄土坚硬无比,白日的冷辉席卷大地。天地间仿佛被一层荒芜的银帷所包裹,飕飕的寒风如针细射,城府幽远而寂静。
这清冷的一切,在广阔的黄土高原上叙写着江湖的传说。
凤翔野外的黄土之上,身穿厚厚的貂皮大衣、头戴圆形裘绒帽的王诚正忙碌地奔波于,正焦急地寻觅着果子狸、穿山甲等美味猎物的踪迹。这三年来,他与如冰正是靠着这种男猎女织的生活方式来“虚度余生”。
突然,从前方不远处的土凹里钻出了一只高原猬,王诚贴在身边的巨石旁不动声色,用敏锐的视角清楚地观察着那只刺猬的逃跑路线,待那只刺猬一停便可上前捕捉。
果然,那只刺猬跑了一会儿之后,小心地探出尖尖的脑壳向四周望了望,未发觉有任何的危险,便停下来用长长的小嘴舔挠着痒痒。
看到这里,王诚的上身突然向前一倾,双脚往地上一蹬后向后一提,整个人便横到了半空中,瞬间滑地而飞,向刺猬的方向无声无息地擦了过去。眨眼工夫,王诚在即将飞临刺猬栖身处的时候快速地从背上拔出了一把生铁剑,然后扭刺一划,那只刺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了小小的头颅。
王诚弯下腰去轻轻地捏住刺猬的小腿,慢慢地把它捡了起来,然后用清澈的眼神望着它说了句:“刺猬刺猬你莫怪,你是人间一盘
菜,杀你只因无处买,祝你来世投人胎。哎……”然后摇了摇头地将刺猬扔进背后的竹笼里,准备转身回家。
没走多远,只见前方沟壑纵横处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两伙人来,那两伙人正在进行殊死的群战。
双方打了一阵子,突然有人喊“停”,其中一方的领头人用刀指着对方的头目说:“你们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连我们凌岳山庄的人都敢惹,看来今天爷要大开杀戒了!”另一边的头目长相倒是很和气,但本质却更狠,他伸出中指点着对方的领头人呵斥道:“哼,少跟我来这套,我只知道,阻碍我们东林寺办事的人都得死!凌岳山庄是什么东西,呵,我照杀不误。”双方又轰轰烈烈地大干了起来。没打两下子,凌岳山庄的弟子不敌,被对方给彻底屠杀,十余人瞬间全部死绝。
看到这里,王诚心生悲叹之情,毕竟是十余条人命,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没就没了。但一想到如冰还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归来,便也懒得理会这种江湖恩怨,立即掉头欲走。突然,那伙打赢了的人群中的其中一名喽啰望着这边大声叫唤道:“啊!德哥,你快看,那边有人看到了我们杀人的经过。”于是,为了杀人灭口,在那个“德哥”的指挥下,十余名东林寺带发弟子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
王诚耳朵一颤,听见了那伙人冲过来的跑步声,便立即向后一转身,抬起一只脚往黄土上用力一蹬,溅起的无数
粒泥沙借着顺吹的风力,向那伙奔来的人迎面洒去。那伙人中的极个别一不小心被沙钻进了眼睛里,就急忙停下来揉眼睛。而“德哥”和其他同伙及时地抬起袖子一挡,没事。
一走近,“德哥”猛然发现有点不对,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看,当场吓了一大跳,高声尖叫起:“王……王诚!”王诚一听,心想此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甚是诧异,仔细一看,终于认出了他,便惊讶地问:“阿德?你不是被我爹调到赵师叔父家中当管事吗,怎么会在此持刀行凶?”此时的阿德已经是四五十岁的近老头儿,一脸的沧桑。
阿德一听完,二话没说,调过头去撒腿就跑,动作极快。跟随他的手下莫名其妙,也跟着阿德疯跑。王诚不解地大呼:“喂,阿德,你跑什么呀?”
听到了这一句,阿德猛然想起:对了,我偷“死生丹”的事除了赵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毫不知情,正好王诚对我没有了戒备,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杀之。
于是,阿德“卷土重来”,又带着众手下跑回到王诚的面前,笑颜以对,慢慢的又哭丧着脸说:“二公子,多年不见了,真是想死老奴了。赵府早就已经没了,这些年,老奴可吃苦了,嗨嗨嗨……”阿德的手下虽不知其用意,却也跟着一起哭,嚎着:“是啊,我们德哥可吃苦了哦!呜呜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