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最好的局面,陈铸估摸着自己是达不到了。
就因为越野苏慕梓田若凝都强,陈铸才邀了战力最高的楚风流助阵,哪想到,林阡那小子,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路人马,几乎跟越野的救兵同时插进了石峡湾,摆明是要帮越野拦住陈铸楚风流联军!那支不请自来的精锐战斗力本就没话说,关键领着他们杀过来的还是海逐浪、越风——这两位,哪个不是林阡麾下的最强悍?奶奶的,林阡你用得着?!
陈铸气林阡,有这等兵力,你不拿去天池峡救人,跑来坏我好事作甚!?
陈铸气自己,事先要是能知道林阡在哪儿、找到他商量一番都好……
然而陈铸心里也清楚,事关凤箫吟的安危,林阡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一旦战事有一丝弛缓,林阡的信使就一定会到访。不过,实没想到,是在战事并没有偃旗息鼓的时候,海逐浪和越风就一起请他到宋营一叙。
一叙,地点靠宋营比较近,兵不厌诈虽然越风海逐浪一个比一个擅强攻。
但陈铸怕什么?赴会就赴会。我是诡绝我还怕你们弄鬼?
可苦了他那群跟班,实把战场上气氛带了去,一个个生怕宋兵暗算,从入席伊始就剑拔弩张。作为金军主将,陈铸却是谈笑风生,说与吃两不误,从容程度,实把海逐浪、越风都比了下去。
起始无非是寒暄,吃着吃着,陈铸就把真心掏出来了:“请两位务必转告林阡,我陈铸意图跟他合作,同心协力击杀越野,我平定定西,他可救凤箫吟,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海逐浪却正色摇头,“不必转告,林兄弟定不答应。陈将军有听说过自己人办事,把外人拖进去杀自家兄弟么?”
自家兄弟……陈铸看了越风一眼,着实不悦:“是啊,他和越野之间,确实自家兄弟。可林阡和越野,算什么自家兄弟?林阡可知道他很吃亏,他对越野实在太仁慈!”
越风一怔,察出敌意,郑重回应:“陈将军,我只能说,分清敌我,从来不是林阡弱点。”
陈铸这才发现自己语气充满关心,气氛于是卡住了足足半晌,冷冷转过头去:“好,确实越野是他自己人,掳去他老婆的自己人!哼,林阡把你们派到这里打我,难不成想一个人打天池峡?他狂得很,可知道越野把穆子滕顾震的兵马都留在那!?”好吧,说着说着关心语气又出来了。
“吟儿她,在天池峡?”越风压低声音,确保只有陈铸一个人听见了。陈铸本还在喋喋不休,蓦地戛然而止,一惊抬头,眼神退掉左右。
海逐浪手一挥,左右也全都离席。然而就连筵席退场,金宋诸位兵将,都一路磕磕碰碰、大眼瞪小眼。
“在天池峡……?”陈铸咀嚼着这句话,一瞬也有些不肯定。这些天陈铸一心谋战,当然不会去留心这种细节。
细节细节,陈铸一拍脑袋,说什么要救公主?不过是嘴上说说!纯把她当成这场战事的锦上添花了!纯把她当成了送给林阡的人情?陈铸,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王爷吗!
刻舟求剑,以为凤箫吟还在天池峡被越野锁着,浑不知凤箫吟很可能在越野遥控指挥送去了另一个地方禁锢?陈铸自语:“是啊,越野当然是要防着林阡去救的,只怕会暗中转移凤箫吟所在……”
“非但不是暗中转移,反而——他很想我们知道。”海逐浪叹了一声,摇头说。
“怎么?”陈铸一怔,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预知,他忽略的细节,很可能是事情的关键。
“林兄弟说,在一个特定的时间,越野会派人将盟主送去榆中,过程中有意对我们露出指示,引着林兄弟也去榆中。”海逐浪说。
“一个特定的时间……榆中……”陈铸倍感凄恻,他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手下的信早上才传到陈铸手上,说什么钱弋浅和游仗剑交恶频繁、说什么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乱、说什么过不了多久肯定会牵连榆中的兵马内乱,陈铸也特开心,特兴奋,以为钱弋浅和游仗剑快掐死对方了——
却独独没有这样想过,会否钱弋浅和游仗剑只是演给他金人看的?!越野根本揣测到了他陈铸的小心思,知道他陈铸的离间和分裂,所以故意吩咐钱弋浅和游仗剑“矛盾升级”?是啊,怎么说,钱弋浅又不是故意害死游仗剑老爹,游仗剑犯不着那么不讲理还蹬鼻子上脸。
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就像吃了满满一坛子灰!好你个越野,算到我陈铸的头上来了!?如果不是林阡厉害,我陈铸就被你狠狠阴了一次,还有完颜君随和轩辕九烨埋伏在侧的人马,岂不是要被你安排的游仗剑钱弋浅一网打尽?!
何况越野掐好了这个时间,把凤箫吟送进了战局,也就意味着林阡的接踵而至,越野他,算准了凤箫吟到哪林阡也到哪!
“他引林阡去榆中……他想让林阡帮他打我们!?”陈铸气得手抖。
“不,他想让林兄弟与你们打起来。”海逐浪解释道,“他想用林兄弟对轩辕九烨调虎离山,这样一来,钱弋浅和游仗剑要对付完颜君随,就更加绰绰有余……”
陈铸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越野,存心要我们两败俱伤……”心念一动,越野他不要林阡帮忙,他比我们更想要林阡的命?!怎会这样!
诸如陈铸楚风流甚至轩辕九烨,虽与林阡战场相逢难免相残,却总是英雄惺惺相惜,如果听见林阡死了恐怕还会掉几滴泪……而越野,却想用凤箫吟作诱饵置林阡于死地,并且是借轩辕九烨之刀、同时还把轩辕从二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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