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本名不甚清楚,但金人都称他为‘力拔山’。”林阡来探望风鸣涧伤势之时,对他详述这少年来由,“十二元神之中,实力与仆散安德相近,爆发力略强。他的锤,名叫‘震山锤’。”
“名不虚传!”风鸣涧连连点头,赞不绝口,这时五加皮又哭吵起来,打了败仗的风将军才不给他喝酒呢,气呼呼地把这婴儿用绳子绑在床上了。
林阡登时皱起眉头,声色俱厉:“住手!”鸣涧一愣,赶紧罢手,呆呆看着主公把绳子解开。
“人都只道你风鸣涧勇谋兼备,想不到私底下却如此脾性!”林阡叹了一声,按住他的肩,“早日克服那‘恐女子症’,或许会好些。”
“可是,主公……”风鸣涧脸上一红。
“主公,吴越将军到。”这时帐外有兵卒禀报。
“风师兄,完颜气拔山的出现,证明黄鹤去黔驴技穷。你且安心养伤,战事交给我们。”林阡说。
“是。哦,对了,主公,对阵之时,小心慕三的‘天魔音’。”风鸣涧关切提醒,目送林阡直到他走出去。
对于吴越的忽然到来,林阡倒是出乎意料——吴越并非自己调遣的,怎就这么巧在风鸣涧受伤败退的同时不请自来?虽然吴越的到来真可谓雪中送炭,相当及时。
此番边陲告急,吴越之所以不在林阡的部署里,只因四月底其母吴珍病危,身为独子的吴越自然要去尽孝道,换句话说,吴越现在不在川蜀吴家,却到了黔滇之交,意味着吴珍可能已经病亡。所以林阡在得知吴越抵达之时并无一丝喜悦之情,反而一路都心怀沉重,虽然生老病死各安天命。
掀开营帐的一刹那,却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军帐中除了吴越之外,还有那个风烛残年的吴珍,此刻由军医照料着,一看便知道日薄西山。
“胜南……”吴珍奄奄一息,神智却还清醒,一眼便认出了他轮廓。
林阡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伯母,您怎会来?!”
“胜南……我走之后,你和新屿,要相互照顾……”她慈爱地笑,脸色却惨白如纸。
林阡骤然看向吴越大惑不解:“新屿,为何要带伯母到这里来?可知道这里是战地?!”
“自然知道这里是战地……可是娘她更知道爹在这里……”吴越噙泪叙述,林阡恍然大悟。
这便是他从小敬佩的那个、坚韧顽强的吴珍伯母,一个人把吴越拉扯大,历尽艰难困苦一生,从不会有半句抱怨,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更未接受过半点家族接济——却是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不再清高淡泊,向她的爱情低头……
吴珍,是黄鹤去的结发妻子。偏巧,是在这个决战一触即发的时候……
“可否在她临走之前,让黄鹤去见她最后一面……”吴越低声问,林阡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