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刀出,无刀不出
非我胜,非我莫胜!
舒卷江山图画,刀风横掠之处,不留天,处处是刀!
薛无情的枪,蓦地被围堵在饮恨刀的光与风中,再也无法像适才一般轻易地绕过寒枫鞭那样对付饮恨刀。面前这个刀中王者,似是参悟了饮恨刀的又一层境界,宛若生了三头六臂将刀舞得到处都在,刀刀无坚不摧,最有效的那一刀不见得最快、最幻、最劲,却一定能触碰枪尖改变薛无情进攻的方向,最准!
薛无情当即调整枪之速,周转了数步,勉强不让林阡把握住自己攻向,林阡负伤在身自然吃力,久而久之又略显颓势,薛无情脸上却是少有的凝重——眼前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赶不上他,刀锋也愈加难以触及枪杆——但纵然如此,薛无情却也无法突出去,无法杀了这个早已雄视金宋的林阡!
薛无情不会了解,适才在濒死之境,林阡体验过死亡的所有感觉中,什么滋味都有,唯独没有的,为一“悔”字!
薛无情却清楚知道,在攻守之间,林阡也许处处都不如他,但有一点绝对胜过他,“气魄”!
果然,每一段看似轻松的旅程都蜿蜒!曾经贺若松说,林阡想收回广安比登天还难,但现在,贺若松已经是林阡的阶下囚!这说明了什么?!薛无情额上一丝冷汗:南宋武林,终于重得其主,将来,若王爷要挥军南下,立刻又是西有川蜀,中有荆襄,东有江左,更何况再往内去,藏龙卧虎,人杰地灵,武坛犹是乱世最盛!
刀枪连续对峙二十余招,竟谁也没有磨碰到谁,然而薛无情、林阡却先后摸清了对手的性子和武功路数,驾驭着各自的心念和力道、速度。反复交接,二人皆是得心应手。越战越激,四周空气尽然紧缩,留出了空间恭送给薛林二人。饮恨刀刀无需发,依着枪杆强势回击,那时那刻,薛无情潜在心魔骤现,竟是稍稍落了下风!
薛无情却不愧是一代宗师,在此迫在眉梢之际,他脸上却还凝固着沉稳与不介怀,他输得起,他有这个资格。
三通鼓毕,战争并未结束。
莫非回转身去,命令手下:“击鼓!”他理解林阡,早该转守为攻!
鼓声中,刀与枪忽然都不复存在,无声无息地空中解体……任何人都看清了,所有人都明白——林阡要赢,他这么多刀,这么多刀的影子,就算薛无情能比他快千倍,也始终有一刀会击中薛无情,恐怕薛无情费尽心机都出不去!处处有路,处处死路!
林阡早已算定了时机,一刀造势引薛无情的枪突破,一刀已然蓄势直趋薛无情死角,薛无情就算撤得回去也护不住,更何况,这一刀是他林阡的饮恨刀!
除非,除非薛无情是神。
交睫之间,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乍看林阡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冷气。
除非薛无情是神——林阡独独忘了,薛无情就是神。
想不到,刚刚薛无情没有出招!他的枪明明没有出动,任凭磅礴无限的饮恨刀近在眼前都不为所惑!同时,他又阴*着林阡陷入他身前的一片内力漩涡里!这世上仅有他薛无情能这样设局,令林阡都判断失误,误以为面前的疾风是枪将发时引起的,而实际上,枪根本没发出来——战局中来自薛无情的这道疾风,只不过是他在攒集内力时所造!
因此,再多的刀,覆盖再远的地域,也打不败这杆枪,这杆“未发之枪”!阡所选择的死角,在薛无情枪未发的情况下,不称之为死角!
林阡的刀只会带给敌人死路,唯一从死路逃脱的方法便是不进入路的范围,所以,薛无情选择不出枪——要取胜,全赖一瞬间的决断与魄力,这些,薛无情毫无疑问全部占据!
“够了。”薛无情叹了口气,只说了这两个字,喝毕,他以逸待劳的内力漩涡,如同沼泽般拉着饮恨刀将林阡拖入其中!林阡想活命,就只能弃刀。
无论是辽阔、恢弘,都敌不过这杆枪,这杆雄视古今的枪!
然则纵然此刻濒危,林阡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薛无情当然察觉得到,林阡他,不会放弃饮恨刀!
战局中央蓦地一声巨震,响声前后阵前的画面简直无法拼接——好好的一个战场,竟然硬生生塌了一大片!众人的视线尽被摧毁,不由自主循声而去,漫天黄土直冲青天,斜日初月陡然模糊,涧中溪泉激切旁落,峦上丘石骤变裂窟!众人脚下均有异响,仿佛即刻就要山崩地裂!本有飞禽盘旋而过,惊悚之余齐齐堕入战局中央死于非命……战局中央,却什么人都没有了……
根本是薛无情和林阡的内力所致!
惊呼声中,贪狼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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