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嫂看来是解决掉了对手、完成了他们的帝王霸业?”路上吟儿一直都在纠缠着林阡询问叶文暄和冷飘零的近况,已经分别一年半不曾见面,吟儿自然想念这两位故人,一听说他们回来,就明白他们已经马到功成,当然无比兴奋。
“自是完成了。”林阡微笑回答,虽然心里也很高兴,却不像吟儿这样全写在脸上。
“那就好,我们四个是一起约定的,正巧同一时间完成了功绩,总算没有谁比谁慢。”吟儿一想到林阡也打败了苏降雪,就心情开朗,兴致高涨。
直到那和尚原厉风行驻地,走进叶文暄夫妇所在军营,这才明白林阡为什么要专程来拜会叶文暄他们了,原来是因为冷飘零姑娘有孕在身!需知冷飘零给自己印象一直是女王风格,忽然以这种柔和委婉的方式出现,倒是令吟儿大吃了一惊,于是不怀好意地凑上前去拍文暄,笑嘻嘻地说:“嘿嘿,文暄师兄,你行啊!”
文暄摇头笑起来,起身迎接林阡吟儿:“先前听闻吟儿受伤,还生怕吟儿收敛了性子,今天一见,师兄可算放下了心来。”
“就因为先前我受了伤,所以有件事情,还是慢了师兄师嫂一步。”吟儿羡慕地望着冷飘零,半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兄你真不厚道,师嫂还有着身孕,怎么带她四处走动?”
“其实我们回来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通知你们。”叶文暄解释说,“今年四月,我和飘零便已经回来,那时还不曾察觉飘零有孕。”
“怎会快半年才来找我们?”吟儿一怔。
“今年三月初九,朱熹先生逝世。我与飘零出来,是为去拜祭他。”叶文暄说罢,林阡吟儿皆是一惊,江山几多风云战乱,在人间不闻人间事。
“他葬在何处?改天倒是要代师父去拜祭。”吟儿说。
“还不曾下葬。”叶文暄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罪名还尚未消除,朝廷是怕他的信徒利用葬礼集会。”
“庆元党禁,无异于焚书坑儒。”林阡点头。
“朱熹那样名动天下,竟是这般悲惨结局?岂不是说他临死都还没有洗清罪名……”吟儿忧心忡忡,“后世又将如何去给他定位?”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叶文暄摇头,看着小师妹,“朱熹先生已经去世,当年鼓动韩丞相发动党禁的人们也都不在了,党禁风波不会再蔓延下去多久,必将在近几年便走向衰败。届时,文坛才可能恢复,理学未必再沉沦。”文暄的世叔叶适所代表的永嘉学派,与朱熹主张的道学意见根本对立,但文暄却并不像那些打压朱熹的敌人一样非要把对立的学派打入绝境,这样的谦谦君子,实在令林阡和风行都大为欣赏。
“若是朝廷派人干涉,也没什么好怕。”厉风行对叶文暄保证说,“朱熹晚年一直居住福建,如果最后确定在那里下葬,就是我厉风行的地盘,我会派帮众保护葬礼。”金陵亦点头。
“如此便再好不过。”文暄淡然一笑。
“上个月我与文暄才走到这兴州境内,想要归还你们赠我的剑、谢谢你们的厚恩,顺道也看看你们。”冷飘零从背后取出那名为轮回剑的至宝,交还给吟儿。
“才不是厚恩,能击败对手,是你们自己的本事,跟这把剑没多大干系!”吟儿笑。
“不,盟主,有许多事情,看似神乎其神,实则名比实强。”冷飘零摇头,略带深意地说。
“师嫂跟师兄学着,一样的洞穿世事了!”
飘零、吟儿叙旧之时,文暄与林阡浅议了这次对阵的以七化七,赞同之余,也决定代程宇釜出战。
“其实你事先知道师嫂有孕,七剑偏巧还是凑不齐……”归路上,吟儿对林阡问,林阡点头:“只是看程宇釜、陈静和宋恒都很舒心,就并未告诉他们还缺一剑。”
“还缺一剑……若此刻调思雨、郭昶,是不是太晚了些?”吟儿问。
“是啊,北斗七星,迫在眉睫了。”林阡冥想,蹙紧了眉,“日前那一战,虽然他们惨败,却也提醒了他们吸取教训,时时刻刻都必须寸步不离。现在只怕走路都是一起走,睡觉都是一起睡,若真和我们对战,一定瞬间就摆剑阵。”
一失神,发现已经把小丫头落下好远了,她一边走路一边窃笑着什么。
“笑什么?”
“笑,生孩子也有生孩子的不好,就不能上战场了,空有一身武功!”吟儿说,“如我现在这样,也就不会让敌人钻空子啦!”
林阡一怔,他知道吟儿的意思,这是风口浪尖的他们,心里必须时刻牢记的念头,彼此一定要保重,不能让敌人钻空子。楚风流被苏慕离抓住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林阡记忆犹新:“因为我是他们最大敌人的最顾忌啊。”如今,需要明白这句话的人,是吟儿。吟儿是太多人最大敌人的最顾忌。
阡心中不免叹息:傻吟儿,竟用这样的念头聊以自*。
回到营中,即刻就有小卒通传,由季全疆所领的一路兵马,已然离此不远即将抵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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