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全失,其余中小势力,对苏降雪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好一个苏降雪,竟侵吞得如此神速,先借刀杀人,后趁虚而入,并还和中立势力假惺惺一起分享了这些地盘,其实是借中立家族的兵马来驻守罢了!林家军这些从来不肯服他的门户,以往就逃不开明枪暗箭,如今连根都被拔起了,如何还能跟他们的主公归来对他苏降雪摆威胁?等他们哭丧着脸要回来的时候,苏降雪要的就是他们的归顺和臣服!
外界又有谁可知,短刀谷的官兵和义军们,数十年来其实都是这样的水火不容。
夺权复位?究竟是谁的权,谁的位?也许,苏降雪才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林阡,不过是一个外来的、掠夺的人。但这群官兵当年插入义军的时候,也许一样像是入侵短刀谷的异物吧。
“这一战,失败了的是林阡,成果是我苏降雪得,罪名却是由寒泽叶领。”不错,这一战,可以说成是义军内乱动荡,官军极力调和,最终,官军将义军重新调控,而无论知情者或外界,都不得不承认,林家军的四分五裂,始作俑者是妄图取代林阡的寒泽叶。
“联合所有的中间势力,将林阡全力拦挡在外。”苏降雪吩咐左右,双目炯炯,胜券在握,“寒泽叶,我答应你帮你封锁林阡,也确实没有食言。可惜你想不到,这一切,发生在你失败之后!”
“林家军老巢全都被占,在百里林里又缺水断粮,不可能撑得了多久。一旦被我们封锁,便想进都进不得。纵使能勉强挤进来,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更何况进来了作用也已经不大。试想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地盘又不可能瞬间全然夺回去,加之我们还要对他尽地主之谊。”苏降雪身边的顾震悠闲信步,亦胸有成竹,“林阡再如何雄才伟略,带着一群丧家之犬,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环境孤立无援,连夹缝生存都艰难,还谈得上什么夺权复位。”
“哼,夺权复位。”一旁坐着的范家首领范克新,冷笑了一声,“谁曾见过一个没有地盘的主公。”
苏慕离一直默默旁听不说话,不像从前那样为他们出谋划策。
“最可笑的是那个抗金联盟,川北之局面,与他们何干?真正是唯恐天下不乱!”另一位顾家的首领顾霆,说。
“不,与他们有干。从前还可以对外宣扬,抗金联盟是过于好战。却听说盟主已经嫁给了林阡,这联姻联得,未免太是时候。”曹家的首领曹玄,神色忧滞叹了口气。
“若短期内无法阴谋得逞,抗金联盟还是要遣散回各地。到那时林阡的气焰一下子就削弱了一半,更加不足为惧。便跟他林阡耗下去,我们占上风耗得起。”苏降雪握满了拳,恶狠狠地杀气快要溢出来,“难道在短刀谷这里,还由得着他林阡呼风唤雨?!”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苏降雪几十年都在运筹,根本不是任人宰割。如今的确是他占尽优势,便等着谷外林家军军心涣散的那一刻!
这时苏慕离目光集中在不远处的一张棋盘上,清晰地看见一大片黑子已经快将白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拼命地看,越看越是投入忽然间竟手脚痉挛,猛地摔倒在地上瞪直了双眼。
“慕离!”苏降雪大惊失色,急忙将一直沉默的苏慕离扶起,这是他苏降雪最爱的长子啊,何曾有过这般的一蹶不振。然而视线碰触到苏慕离那条断了的右腿,心中不由得一阵痛心。
“杀!杀出去!杀了他们!快!”苏慕离拼命地要去砸棋盘却无法站起,满眼泪水地回看自己已生华发的父亲,“不要再等,要立即就把他们……杀了……”
别给他们可乘之机。
慕离,为父何尝不想立刻就出去,将他们全都杀了为你和你弟弟报仇。
苏降雪的眼神也集中在那张棋盘上,也看见了那个形势:
也许从地域看来外面是天下,里面只是小小的一个短刀谷。
但恐怕倾一个天下的实力,也未必能动我短刀谷一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