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肯放了她。可是胜南,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少了另一个人就不行。”天骄说。
“天骄如果自己爱一次,便一定不会这么说。”林阡摇头。
“然而……如果她留下来,她就将与你成婚,你建的功立的业,悉数要与一个金人分享。将来你的儿子,还会流着金人一半的血。”天骄蹙眉,攥紧了拳,“南宋武林,岂可容金人血统继承。”
“天骄这番想法,就如楚江当年,一模一样。”云蓝叹了口气,“然而天骄可曾想过,念昔也并不纯粹是一个金人?她的父亲是完颜永涟不错,但母亲却是曾经为抗金义军出生入死的柳月女侠,是个宋人。你一口咬定她是金人,其实也并不全然正确。”天骄与林阡面色皆是一凛,这就是云蓝的原则,难怪当年和林楚江冲突。
阡听了不由得神伤,他知道,就这种特殊的身世,使得金宋之争无论如何,吟儿都是一个罪人。
“完颜永涟不惧他金朝皇室,有宋人血统存在,我林阡,也无所谓我南宋武林,由金人血统继承。”
坚定决绝,听得云蓝徐辕都震惊色变。
这一刻阡为吟儿战胜天骄的把握,已经达到九成之多。
八月以来,不止黔西风云变幻,林阡徐辕作战中途,便已听闻“百里笙狼子野心妄图吞并寒泽叶势力、寒泽叶即刻反击将百里笙叛军一网打尽”的消息,这第一场川北之战听在耳里煞是讽刺,路人皆知寒泽叶才是叛军、百里笙本是忠臣,奈何成王败寇。
“如今百里笙被寒泽叶软禁之余,凭宋恒和路政两路兵马,实难再与寒泽叶抗衡。加之二师兄三师兄都被带到了黔西。留在川北的大师兄他们,恐怕孤掌难鸣。”徐辕分析形势时,忍不住后悔不迭,“我曾对宋恒和百里笙千叮万嘱,教他们只牵制寒泽叶切勿先动,以免被寒泽叶抓住借口……哪料到,百里笙他……”
“但百里笙,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就算宋恒先动,百里笙都不可能动。”阡在淮南曾与百里笙有过交往,“恐怕这次意外,恰恰是百里笙的计谋。”
“何解?”
“寒泽叶有篡权之野心却一直韬光隐晦,前几月一直假装被百里笙和宋恒牵制,使得天骄对他的戒备有所消除,百里笙一定看出了苗头,所以想方设法让天骄你知道寒泽叶实则比苏降雪还要可怕,然而恐怕尝试尽了办法消息都无法传出寒泽叶的封锁,所以不惜铤而走险,给予天骄和我警示。”
“警示?!”天骄一怔,恍然大悟,“原来百里笙故意出手,引寒泽叶打败他,是为了告诫我们,川北之战的重心不仅仅要压在曹范苏顾上?”
“对,百里笙在提醒我们:万不可对寒泽叶掉以轻心。”林阡说,“陈安还在川东,也是寒泽叶的人。”
“万望塑影门不要被陈安一人祸害。”
天骄与林阡率众回到黔灵峰脚下,却只看见军营中营帐寥寥落落,不少兵马都已经不知去向。但却呈一片安宁迹象,毫无打斗痕迹。
“怎么回事?”众将都始料不及。
“主公,天骄,是这样的。辜、向两位将军,听说寒泽叶在川北动乱并派心腹戴宗作乱川东,所以立刻率众回去了川蜀。”留守的兵卒这般回答。
“什么?是发生在何时的事?”阡一惊,“怎不向我禀报?”
“三日之前,向将军说,主公在前线作战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无需烦扰您。戴宗等人,就由他与辜将军协助川东盟军解决。”那兵卒说。
“向清风……”林阡蹙眉。
“太胡闹了,他是留守在这里的,怎能弃了阵地一走了之?”柳五津怒道,“他忘记了他的职责还有守护盟主吗?”
“向将军和辜将军去黔灵峰通报了盟主,所以是和盟主一起回去了。”
“什么?”阡大惊,难免有些失落,“吟儿她,已经不在黔灵峰上了?”这丫头,不是说好要在黔灵峰等他回来喝合卺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