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名秋,为短刀谷土生土长,早先跟过陈羽丰,为塑影门中人,所以一直听命于陈静。这样看来,不可能为金人奸细,而实在是短刀谷中的。
“陈安是寒泽叶那边的人,张秋会否也是……”阡心中暗想。
“想不到他竟还有一个身份吗,连窃取留书也敢,他到真是有胆识。”柳五津只觉不可思议,“如此一来,倒真有可能是苏家的……”
“再说到五月在川东我与你们几位前辈的种种不和,也全然是这第三方从中挑拨、激化。对我不利的流言,有部分可能真的是你们为了激我而指使的,还有一部分是他们这些双重身份的奸细,利用了这种私权,故意捏造。”阡说,“尤其是楚风流的事,柳大哥可还记得?”
“记得。你与她、陈铸,秘密约见了数次,我们惟恐你受了他二人蛊惑,所以想出了那个馊主意,趁你和楚风流又一次‘秘密约见’,扮作了越野山寨的人假意前去行刺,想要让你对她的言行产生怀疑。同时立即宣扬出你与她的约见,使你觉得你和她的见面明明是秘密的却被她宣扬,足以证明她意在乱你军心。这样一来,你对她就更加不会取信。”
“但柳大哥可知道,楚风流与我的约见,本来就不是‘秘密’的?”林阡说,柳五津当即一震:“什么?”
“那次楚风流与我的约见,不是秘密的,她带了人马,事先也知会了我。”林阡叹了口气,“对于你们来说,她带人马却完全是意料之外。所以很明显,你们都受到了小人蒙蔽。这些小人的用意何在?不就是趁着你们想离间我和楚风流,故意把你们引过去被楚风流的人马拿下,继而离间了你们和我吗?”
“原来如此……”柳五津大叹失策,苦笑,“现在想来,我们四个人串通演戏的那一幕,可真是丑态出尽了,胜南却没有拆穿我们……”
“矛盾已经到了那个地步,我自然不会拆穿。那天晚上我和吟儿在岸边一起见到楚风流,问她把那群捉拿的人马移交到我们手上禁锢,但恐怕也是大嘴张对陈静前辈谎报,说我一个人与楚风流私会吧。”阡笑了笑,“所以第二天陈静才毫不知情,对我破口大骂。”
“也只有胜南你,能够到那种情况下还为了我们不辩解了……”柳五津叹道。
“事实上,我也一度怀疑过,为什么关于你们刺杀楚风流的流言已经被我堵住,还会流传出来添油加醋,谣言不可能从你们自己那里外泄……”阡叹了口气,“但诸事缠绕,加上吟儿和天骄已然成了死对头,我也一时没能想通,竟白白放任了第三方的继续存在、继续搅局。那段时间我坚持延期,恐怕实在触犯了林家军的愿望,以至于你们几位元老都不肯听从,我若留下,只会激化矛盾,所以带着吟儿一起离开,只为给你们时间冷静。”
“哪里料想,这第三方却不惜勾结金人,使得我们所有人的思路,到今天为止,才开始融合。”李君前说,“实在是走了太多的弯路。”
“胜南,现在想来,延期之举,又何尝不对呢。你、吟儿和天骄之间都能引发战乱,更何况短刀谷。”柳五津叹了口气,“今天这一战,真不该打。”
“事不宜迟,我立刻去向盟军下令,都是一场误会。”李君前立即要了一匹马,厉风行随即也动身,“我随你一起。”
“嗯,这才对,速速从我魔门撤出去。”林美材满意一笑。
“这盘棋,该与天骄下和。”阡微笑,当一切水落石出、烟消云散的时候,他明白他已经有足够的筹码向天骄摊牌,把吟儿留下。无人了解他这么多日的从不辩解到现在将起到怎样重大的作用。
然而厉风行和李君前还未驰出多远,那边忽然飞来一骑,落下马来十万火急,与此同时酒寨中众人才发现,那边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战场,此刻忽然又一次的时空动荡!
“怎么回事?”柳五津大惊失色。
“盟主她,盟主她和郭子建、辜听桐两位打了起来,还好有向将军帮忙,否则不堪设想!”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
“不知发生了什么,据说盟主从断崖回来之后,一直都黑着脸,回到军营中时,立即宣布继续进攻。事发突然辜听桐他们都措手不及,郭子建大骂盟主蛮不讲理……”
待柳五津、厉风行、李君前等人随阡一起奔赴前线,两军对垒已经从桃源村拖到了魔城,盟军一往无前、兵临城下,林家军退守城楼、高屋建瓴,其情其景,可谓互不相让。最中心处果真有两人两骑,在空旷的战地你争我斗。
挑灯夜战,杀气不减。
天忽明忽暗,火光中,吟儿脸上依旧是不服输的倔强和为阡而战的高傲,剑光幽幽、威风凛凛。
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形势突如其来再度恶化?
马蹄相交如错,短兵相接迸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