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乔慕还在呛咳。
南溟的力道很大,似是卯足了劲掐她。她被这样钳制住,被迫仰头看着他,整个下巴都是又疼又麻,咳出的海水,全都喷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毫不在意。
反正彼此都是浑身尽湿。
“我……”乔慕缓了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呛了那么多海水,她的嗓音沙哑难听。看着南溟的满脸愤怒,她只觉莫名惶惑,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于是——
“我怎么看待你,很重要?”
她轻哼,用负气的语气,本能地说出这句回应,并且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南溟怔忪了一下。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乔慕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空荡了一下,接下来,钳制住她下巴的力道也轻了几分……发痛发麻的感觉消失,她终于能活动自己的脖子。
乔慕冷笑。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反问有任何尖锐过分,但是他此刻的反应……
心虚?
良心未泯的负罪感?
“你打算怎么为自己开脱?”乔慕索性继续,一字一句地反问出声,“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为什么非要找到我?要这么快赶过来?”
强jian犯?
他刚才说的这三个字,的确粗鲁又难听。但是他如果用那种方式,强行解开彼此的共生关系,那么他的行为,和那种人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有什么好愤怒的?
南溟的眼神阴沉,乔慕的视线却始终无惧。
良久的僵持。
“愚蠢。”
南溟骤然低喝,与此同时,他猛地松手,将她推回了海水之中。
“……啊!”乔慕惊呼,扑腾了几下,这回总算游到海水较浅的地方。她踩着软沙一步步走上去,在海水浅至膝盖的地方,便忍不住瘫坐下来。
刚才在水里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现在没有半点力气。
而南溟——
他已快她一步走上岸,身上的湿衣服贴得紧紧的,勾勒出他孤冷颀长的背影。他一身的阴郁和低气压,边走边不屑地低喃:“就算要用那种办法,我也未必需要碰你……”
乔慕猛然抬头。
嗯?
“就算”?
难道他还有其他方法?
她敏锐地捕获了这个关键。
南溟正好回过头来。
瞥见她就坐在沙滩上,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他的眉头轻不可见地皱了皱。然后,他抬脚走回来,在乔慕还未出声之前,直接把她从水里拎起来,拖上了岸。
“啪!”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她甩上干燥的沙滩,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沙粒。
“你还有别的办法?”乔慕仰头问他,她几乎是用了肯定的语气,“我误会你了?”她一身的狼狈,湿掉的衣服上,沾满了细碎的沙子。
南溟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在用嫌弃的目光看了她两秒后,索性俯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黑着一张脸,丢出这个突兀的问题。
乔慕皱了皱眉。
她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南溟,我没有被淹死,也没有被淹失忆。”所以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她精准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换来的却是南溟的一声嗤笑。
“我是k先生。”他冷然纠正她。
“所以呢?”乔慕不解。
她问得自然,但南溟的脸色,却在她提出这个问题后,又暗了一个度。他以一种怀疑的目光,像看另类那样,盯着她沉默了数秒,终于轻叹出声……
“k先生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他淡淡询问,在接收到她眼底的茫然后,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我的事,你有没有调查关注过?”
他统领着的,是国际性的恐怖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