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内侍,到时若是张公子有什么万一,奴才怕也是鞭长莫及,姑娘可曾想过,若是那人心狠手辣,定要斩草除根,只怕姑娘不过枉死。”
大周宫训,内侍不得干政。张冕又在军中任职,这小顺子说得也是实情。
清流也知刚才所想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一想起未入宫前与张冕相处的点滴来,不由泪如雨下。
小顺子见她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奴才虽没有法子保张公子的平安,皇上却可以。事已至此,姑娘只要肯将此事俱实禀了皇上,将功赎罪,哪怕姑娘身犯死罪,张公子却是无辜,皇上乃是明君,定不会为难张公子,到时幕后之人被揪出,公子转危为安,姑娘也不算白死。”
清流听小顺子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她又担心若是不死,那人心狠手辣,立时除了张冕,只怕她是后悔莫及。
小顺子听寅时更鼓已过,知时间紧迫,若是再不走只怕来不及,跺一跺脚道:“姑娘莫要再犹豫了,只要姑娘赶紧将此事禀了皇上,还怕皇上做不来主么?”
一语点醒清流,是以她也不再迟疑:“清流一切皆从公公安排。”
小顺子心中的弦这才松了,急急带了清流出了侧间,找了一个日间周德福指点的暗间,将清流藏了进去后迅速将此事禀了周德福知晓。
“什么清流失踪了?”皇后闻言大惊,又听安奉仪禀报,知晓至昨日到今晨,除了楚澈之外并无宫人进出永巷,宫禁森严,如此想来,那清流应该还在永巷之内。
一念及顾念语此刻也在永巷之内,皇后只觉心中不安,若是那清流见机逃了出去,面见顾念语,将事情全数托出,后果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她见殿下跪着的两个嬷嬷瑟瑟不已,不由大怒,正欲责备她们监管不力之罪,却又想出一计来,她们常年守这永巷,对这永巷可说是再了解不过了,于是威严道:“清流已疯,此时逃脱,恐怕对语才人不利,若是逃出永巷,恐怕危害更大,本宫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在日落之前找到清流,本宫便饶恕你们看管不力之罪,若是她反抗,便仗杀了,绝不能让她为祸后宫。”皇后又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与她们一起找寻。
这两个嬷嬷见有免罪之机,更是尽力寻找,四人将永巷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因奉皇后之名,这过意殿自然是最有嫌疑之处,全力查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所幸的是,昨晚月柔心神不定,总觉得隐隐有事发生,是以天色微亮,便起来洒扫,洒至墙角,见了血书却也是一惊,展开一看,更觉兹事体大,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念语叫起,递与她看。
念语看后亦是一惊,清流传出血书,大抵是她自己也知道她时日无多了吧,所以才留书一封,念语看向清流被关押的方向,心中亦觉苦楚,不由忆起随父征战的岁月来,虽说刀剑无情,却是明刀明枪的争斗,胜负亦是光明磊落,不比现在,暗箭难防。
待到日出东山之后,月柔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之声,张望一番后,才发现竟是清流失踪,皇后正派了人四下找寻,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料想过意殿定是此番寻人的重中之重,于是急忙提醒念语收好血书。
幸得他们不知清流还递了一封血书出来,念语将其放入衣中夹层,也无人想到要搜身,跺过一劫。
只是清流下落不明,念语心中也是担心的紧,要洗脱罪名只凭一封血书是绝不够的,况且现在形式不明,也不是将血书呈上的时机,现今之计,不过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