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启发

职业，我看你白干警察那么多年了。”

    “那就继续当警察吧，努力破案，我要的不多，能和我的偶像大侦探们接近就好了。”时慕笑着说。

    “哈哈，那行吧，虽然你说我不是小姑娘了，但我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祝你梦想早日成真。”陆思凝很开心，又哼起了第九交响曲的旋律。

    “你这么喜欢交响乐啊，我看刚刚好像特别陶醉的样子呢。”时慕不解地问。

    “是啊，你不觉得交响乐有种独特的魅力吗？气势恢宏又不失温柔。”

    “我倒没那么感觉，全场我就注意那个指挥来着，感觉他很有范儿。”

    “那当然了，指挥可是一个乐团的灵魂啊，是决定一次演出是否成功的关键。”

    “那我就不懂了，你看每个乐手面前不是都摆着乐谱嘛，照着演奏就好了，还要指挥干嘛用呢？”时慕提出心中疑问。

    “外行了吧，你以为指挥就是挥个小棒做做样子啊，才不是呢，指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乐团里那么多人，每个人对其演奏的部分都会有自己的理解，但是大家对于整首曲子的各个声部还没有完整的认识。指挥的工作就是将自己对于音乐的诠释传达给乐团，并去协调各个声部以创造音乐。这里有许多要注重的细节，从最基本的音量到某一个音部的音色，都需要指挥去权衡，来实现最佳效果。而且指挥的阅谱能力要特别强，一个乐手只要看自己的谱就好，可厉害的指挥家，可以做到同时看四、五个乐谱，一边还不忘控制音符的强弱、缓急。”陆思凝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交响乐，解释起来滔滔不绝，

    “指挥这么厉害啊，那是不是所有的那些乐器他都得会啊？”时慕好奇地问。

    “那当然了，不需要精通，但是每一样都得涉猎，不然怎么知道具体呈现出的音色和音量呢？这么说吧，在每一次演出之前，指挥的工作量是最大的，要了解全部的乐谱信息，甚至精确到每一个乐手的每一个音符和节拍。他就是乐团的灵魂所在啊，虽然表面上他不直接弹奏任何乐器，但是每一个你能听到的音符，都是在指挥的操纵下而来的。”

    “哦哦，原来指挥的作用这么大啊……等一下。”时慕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不对劲。“呃……奇怪，难道是这样吗？”

    “哪样？你怎么啦？”陆思凝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你刚刚关于指挥的那些话提醒了我，我觉得孙波的案子里，可能有一些我们忽略的地方。”时慕缓缓地说。

    “这你都能联想到案子啊。”陆思凝很是佩服他的脑洞。“我们忽略什么地方了？”

    “就是孙波视频里说的那些话，我感觉很奇怪，但一直没有发现问题在哪。”

    “什么猜测？问题在哪？”陆思凝赶忙问到。

    “孙波校园暴力的阴影，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我感到疑惑的，就是做噩梦这件事，梦会有那么大影响吗？我记得东野圭吾的小说里说过，万事皆有因。如果孙波全部行为的起因，都只是个噩梦，这有点太玄乎了，我不太敢相信。总感觉还有别的的原因，直到你刚刚提醒了我，我就有了个猜测。”

    “别的原因？是什么啊？”陆思凝的语气越来越着急。“你别卖关子，快点说。”

    “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各种离奇的事情都遇到过，可在我看来，这世上任何事情都可以解释，唯一不能解释的只有一件事。”时慕的表情有点故作神秘。“那就是——人心。”

    “人心？难道你是说他的噩梦。”想到这，陆思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了冷气。“是人为的？是背后有人操纵吗？”

    “对，就像乐团的指挥一样，我们听到的只是音符，可是忽视了，应该有一个人，如同研究乐谱一样，去研究孙波的一切行为和过往，然后像指挥乐手演奏乐器那样操纵孙波，使他的童年阴影越来越深，并产生一切令人不可思议的行为。你永远不要低估了人心的黑暗程度，很多事不是简简单单做一个梦就能产生的。”

    “可是这不可能啊，这个人总不会连孙波做什么样的梦都可以操纵吧？”

    “梦当然不能操纵，但是像喝不干净的水、踩脏鞋子，或者趁他不注意弄一些玄乎的事情，这些并不是没可能。”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

    “这个人需要很了解孙波的童年经历，很明白他的阴影是什么，还能很自然地在孙波家里做着各种手脚，并且能够受到孙波的信任，完全不被怀疑。这样的人，我想只有一个吧。”

    “你是说……他妻子李子晗！？这怎么可能呢？”陆思凝十分震惊。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看来我们真的是完全弄错方向了，难道说这案子幕后的操纵者不是田雨欣，而是李子晗……”

    “现在下结论太早了。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接下来，我们的调查就要改改方向，要从李子晗这里入手了。”

    时慕的表情认真且坚决，不顾喷泉的水溅到了自己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