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这个办法好!”陈士清激动地说,“这样的话,假如人民银行发现了也有个台阶下,毕竟他们两家就是一家。另外,我看也要叫安延汽车城公司还掉一些,这样比较妥当。”
“那好,”庄宇说:“既然你们思想都比较统一,就按你们说的办。一是要求安延汽车城公司还一些,叫肖一林过来谈一下;二是由肖一林去与岸尾村商量,分贷款、订合同、做帐。”
庄宇刚刚讲完,准备离开时,黄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庄总,我有事找你。”
庄宇问:“什么事?”
黄林说:“我想回湖*老家一趟,担心影响我们金融服务社的业务,我老公叫我干脆辞职算了。我明天就坐火车回去。”
秦现虹问:“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
“不是,庄总、秦总都是很好的人。”黄林说。
庄宇说:“黄林,张老师临走时跟我说,你有培养前途,我也是这么用你的。你现在想走,我首先是挽留你;如果家里确实有事,也可以请假。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单位?”
“不是,”黄林说:“我真的家里有事要辞职。”
庄宇说:“真的要辞职的话,我也留不住你。你把工作交给吴冬梅。”
然后,又对陈士清说:“陈经理,你跟吴冬梅说一下。”
陈士清说:“好。”
临近中午,信贷经理办公室里坐着夏天和徐东海,黄林走进来说:“两位大哥,拜拜了!”
徐、夏两人都很吃惊,同声问:“要走吗?”
“哎呀,我早就想走了。张经经老师临走时就对我说:‘这里的帐是一本混帐。’他说我还年轻,不要淌这趟浑水,要抓紧离开。”
夏天问:“你去哪里高就?”
黄林说:“我明天到广发行上班。”
“还是小姐有能耐,老夏,是不是?”徐东海说。
“佩服!”夏天回应道。
“那我走了。”黄林说。
徐东海着急说道:“也不请我和老夏吃顿饭什么的?”
“改天!”黄林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湖贝金融服务社。
“改天?不!”
卜一定在大江南茶楼对宝安专用商品销售公司的吴部长说:“不要改天了,下午就出帐。另外,”
吴部长说:“卜经理办事真是痛快,两天就办妥贷款。这样吧,中午我们一起到京鹏酒店吃个午饭,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了。”
“好,我等会儿就给秦总打电话,现在我们把利差手续办妥。”卜一定一边拿出计算机,一边对吴部长说:“我计算利差总数给你看:我们约定的市场月利率23‰,减去国家规定的贷款利率12.98‰,然后乘以贷款金额350万,再乘以12个月,等于42.084万元。”
卜一定说完,看了吴部长一眼,估计他没有异议,于是说道:“这个利差,在出帐时你开两张支票:一张金额为21万整数,一张为21.084万元,两张都不要写收方帐号,下午给我。”
吴部长说:“好吧!我们现在先去酒店吃午饭吧?”
“好的!我这就给秦总打电话。”卜一定说完,马上约上秦现虹一起到了京鹏酒店二楼。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他们回来以后,350万元的贷款便出帐了。
令秦现虹和卜一定不清楚的是:吴部长为了做这笔贷款,用了两盘录音带,就连吃饭时的喝酒声都录在里面。吴部长回到公司,将录音机和录音带交给陈政和。陈政和十分高兴,把两盘录音带锁在保险柜里。
这就是两年后宝安法院在审理深圳宝安专用商品销售公司与湖贝金融服务社贷款纠纷案时,被告方作为避债证据而提供给法院的原始录音带,也是本书将要叙述卜一定“三案齐发”的案子之一。
该案有一个离题之处是:卜一定经办的这笔贷款,既然作为消化当初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富余头寸,利差本应全额交给本社小帐,但是,他却将所收利差的大部分——42万余元中的21万元划进了由卜一定指定的关系户宁多思公司的帐上,谎称贷款是该公司400万元存款配套的,这多少让人生疑。卜一定究竟是以什么手段让庄宇、秦现虹改变初衷,把数日前他们曾经言之凿凿的应急消化金融服务社头寸的贷款当做他人引进的存款而配套的“存贷挂钩”贷款,旁人不得而知,但是,他的做派无异于自个儿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心魔由此而出并越发不可收拾,要省却日后的麻烦却非易事。
然而,也许不幸中暗含万幸,两年后知道此事的局外决策人并不一定会深究卜一定之流的责任,也许会让他们侥幸躲过一出人生悲剧也未可知——这,还要静待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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