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闻言,摇了摇头。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伸出右手比了比,思索了片刻,才无奈道:“此处为南城。”
临秋顺着她的右手看向天空,他只看到今夜月色很亮,星空中星辉闪耀……
可这跟南城有什么关系?
“汝在后跟着便是。”
姜瑜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认准了方向,当即便先行在前。
京营在城北,若要找到大将军,便要穿过大半个京都。这次宫变来的突然,孤身在京都穿行肯定是不合适的。
姜瑜心中已有了计较,自然脚下不停,径直闷头往南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夜宫中巨变;还是南城区为平民聚居区。这里街道窄小坑洼不说,就连巡夜的执金吾士卒都没见到一队。
街道两旁,家家宅门紧闭,街角旮旯里,便连乞者都没有见到一个。
月色照映下,姜瑜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匆忙的脚步声中,除了四下里响起的犬吠声,几乎不闻人语。
“南宫?”
看着远处不甚雄伟的宫殿大门,临秋不由的轻喃出声。
姜瑜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包袱打开,借着月色翻找。
包袱内除了一个包裹严实的木制锦盒外,便只两个大布袋,姜瑜将之一一打开。
这才发现,布袋中,一个装着铜制虎符,一个装着竹使符。
而那个木制的锦盒内,便是传国玉玺。
她寻出那只侧身铭文“南宫右一”的铜虎符,便将其余物品又放回包袱之中。
按制,大宣朝调兵需虎符(右符)并诏书。
虎符为铜制,右符在君,左符则在领兵之将领手中。
每每调兵需左右二符合而为一。
虎符背脊上,用篆书刻写“某地,某部一、二、三、四、五”等字样。
同时字由中间剖开,因此只有两个半符的字完全相合才可发兵。
而虎符身侧,则铭文左右并虎脊上数字。
是以,虎符是发兵信物。而诏书则是为了明确统兵长官的职权和任务。
姜瑜此时虎符在手,便只需一份诏书,就可以征调此处南宫守军。
邓太后摄政时,诏书皆盖以太后之玺。而自她居摄以来,亦有一方摄政玉印。
她取下腰间挂着的印章,从衣摆出撕下一块锦布,正欲咬破手指书写,却突然想到咬手指太不靠谱了。
她将腰间的佩剑抽出一半,手指还没抹上去,便被临秋抢了先。
“殿下贵体岂容损伤,用奴婢之血便是。”
姜瑜看着他鲜血直流的手掌顿了顿,而后便就着他的血在锦布上迅速写了起来。
写完后,她拿起玉印哈了哈气,用力按在锦布上,揭开一看,却发现这印章按上去根本不清晰。
“艹!”
姜瑜低骂一声,将印章在临秋的手掌上蹭了蹭,然后一把盖在锦布上。
“摄政之玺”,锦布上,四个血字清晰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