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像初到这个国家的我啊。当初的我又比他好多少呢?只不过我当初不是一个傀儡罢了。
当时我也曾希望抓住一双手,那人拉着我,给我依靠。我也曾讨好过这个宫廷的主人,讨好过我当时的母后uff0d余皇后。可是她温柔背后的疏离让我知道,她不会是我的依靠。她也不会真心的接纳我。所以这我的手又伸向了凌宇。凌宇拉起了我,最终又把我重重的抛下。拉我的人又变成了南宫坼。
因为余后,我是安阳公主。
因为凌宇,我是掌控后宫的安阳长公主。
因为南宫成,我是陪着幼帝临朝听政的南宫夫人。离了他们,我便又是一无所有。
如今,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来到了我身边,向我伸出了双手。我毫不犹豫的把他抱到怀里,给他温暖和安全。竟我所能,竟可能久的让他能够安眠。并且开始寻思给这个孩子一个平淡的未来。
这天,当我把“宣儿”抱在膝上教他读(中庸)的时候,太后殿传来消息太后病中已到了弥留之际。
我一直愧对这个在我幼时曾善待过我的女子。在她病中的时候,也从未有去看望过她。如今消息再度传来却是她的生命即将终结。
摆驾太后殿,我心情沉重的登上了车辇。
太后的病缘何而来我自然知道,她是宣儿的母亲,宣儿的死就算瞒过了天下众人也瞒不过她。她早在宣儿夭折的那天就已经失去了性命,一个无心活下去的人,在多的灵丹妙药也救不得她的性命。
“宣儿”在我上辇的时候从未央宫里奔了出来,拉着我的裙摆。他从来都只拉我的裙摆,那样怯怯的模样让我心疼。
“安阳姐姐,我也可以去么?”他百官之外的人面前尚未学会自称‘朕’。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俯身抱起了他。
我携“宣儿”步入了太后殿。殿中还用宫女在守着药罐子煎药。见我们来了,慌忙的跪下行礼。浓烈的药味让这座殿阁都陷入了一种死气沉沉的状态。一路行至太后的榻前整个太后殿都是异常的安静,虽有宫女捧着些物件来来回回的在走动,但她们的脸上都是一样的抹不去的愁绪。
太后身边侯着几位太医和随侍的嬷嬷。在他们欲对我和“宣儿”行礼的时候,我就已经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太后尚在昏迷之中。她的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之中,眼底发肿并泛着青色。两腮的肌肤无力的往下垂这。头发虽未发白却是干枯无光直如一堆稻草一般。
短短的一段时间,这位先帝后妃里最清心寡欲的妃嫔竟然苍老成这样。
在她的身上不是岁月催人老,是心殇催人老。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是她自己一刀一刀的刻上去的。
不,不是她自己,是我,是南宫坼。是我们把她拉入这是非之中来的。
我理着她鬓角凌乱的头发,轻柔的唤道:“紫姨。”这是我刚到泽国时对她的称呼。稍大一些就开始中规中矩的叫她张昭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