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低着头,轻快的道:“是。”他面上的神色很宁静,没有太大的波澜。他的平静倒让我放下心来。是的,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事审时度势。
转头看着河两岸的风景,静静的不说话。
不知何时,左侧追上来一只画舫,画舫上插着一只小旗。旗上书着品红居三个字。这品红居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所。这么看来,倒是品红居的姑娘在伴客出行。
船中传来玲玲的琴声,弹者仿佛随意的弹拨了两下。那琴声却似划破夜空的光亮,给人以勇气和信心。
琴声直转,渐渐低沉,又似女子在良人耳边喃喃的低语,怨他负了自己的一片心意。
再一转琴音升高,带着异常的决绝。大有闻君又两意,故来相决绝的气势。然而,最后却是一阵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豪迈。
我尚且来不及叫好,却就听得一男声伴着这琴声高声:“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一曲唱毕。画船中众女齐声叫好,欢声不断。
又是一个失意书生,在此牢骚不断。如不是先被他琴中曲意震住,我也断断不会再有后续的举动的。
画舫中,本是备着琴的,虽不是名家之手也勉强可弹。阿果和向喜抱了琴来,搁在船头的一张小几上。
我端正琴旁,随手拨弄,却是三五女子在闺中嬉戏。燕燕莺莺,尽显春闺女子的浪漫情怀。然而,这浪漫温馨不过片刻。琴音骤转,石破天惊。所有的美好被撕碎,整个世界铺上了一层血腥。凌辱,折磨,死亡。接踵而来,听得人全身颤栗。
再接下来,萧杀渐渐停止。琴音带着无限的悲凉。琴中又恍若出现了女子的笑声,哭笑夹杂。让人觉得此女活的好不悲凉。然而,在哭声之中却又有了俯视大地的豪迈。
这一曲,仿若道尽了我的身世。曲由心生,一曲弹完,我已经耗费了心里,气喘连连。
对面画舫里走出一男子,眉目清俊。白衣白袍,潇洒不羁。倒还真是一美男子。
南宫坼和凌宇都是进退有礼的男子。然而他们一人身上带着对权力的贪婪,渴望。一人带着疆场厮杀多年后洗不掉的萧杀血腥。
而这个男子,或低吟,或抱怨,都带着一股子不染尘世的味道。
倒似乎真的看开了功名世故。看来,还是我误解他了。
那男子躬身施礼道“小姐琴声悠扬,曲中情调更是使在下羞愧。”
我抿嘴一笑,小姐?我哪里是什么小姐呢?仰头回他:“奴家技拙,失礼于方家了。公子既知奴家曲中之意,倒算得上是知己了。高山流水遇知音,只是缘分,奴家斗胆请公子上船来共饮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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