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停下来了,在想什么?”
殷无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封元汐回过了神来,手下切着草药的动作又动了起来。
“对不起师父,我走神了。”封元汐道歉道。
“……行了,手上的事情先停一停吧。”殷无彩说着,按住了封元汐的手,“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封元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叹了口气:“在想封家的事,还有之前山匪的事,还有……我的事。”
“封家?封家有什么好担心的?”殷无彩可不把封家放在眼里,“有师父在,他们能作出什么妖来?别说保你一个,就是门一家,我也能护的住。”
“论武力,有师父在,我自然是安心的。”封元汐握住了殷无彩的手,这双手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平日里习武和处理草药形成的。
这双手并不柔软,却让人很有安全感。
封元汐对殷无彩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只是担心他们暗地里搞些什么小动作。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还能做得了主。可如果涉及母亲和哥哥,我就不能独断专行了。”
殷无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道:“有些时候,真把人逼急了,狠狠心,什么决断是做不来的?有时间烦恼,倒不如跟为师学好本事,也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封元汐看了看窗外:“师父的宅子附近,下了许多毒,怎么,刚搬进来月余,就有闯空门的蟊贼吗?”
“眼力不错啊。”殷无彩很高兴,“看来之前教你的东西,都记住了。”
“也许,我也该在自家布置一些这样的陷阱。”封元汐若有所思。
“外物之毒也只能对付蟊贼了。你需要的,恐怕不是这个吧。”殷无彩淡淡的瞟了自己这徒弟一眼,“你有什么鬼主意,趁早说来听听。”
“师父,您老人家应该已经知道,我有能梦到‘未来’的事情了吧。”
比起重生转世,可以用梦境“预知”未来的说辞,听起来要容易接受得多。封元汐也已经把一些可以说的事情,含糊的用“做梦”的说法,告诉给了殷无彩。
殷无彩虽然半信半疑,但是这种说法也解释了,为什么封元汐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毫无防备,甚至对于她收徒的要求,也没有太多的抵触。
“虽然不全信,但是姑且当作确有其实吧。”殷无彩如是说。
“我最近琢磨着,如果按照梦里的发展,我应该是比现在更晚一点,在山里第一次见师父。还是被封家送去的。可是我不觉得师父会是和封家打交道的人,如果真有,一定是封家手上有什么对师父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封元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东西,恐怕和师父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有关。”
殷无彩挑了挑眉:“你觉得是什么?”
“师父,您的解毒方子,如今配得如何了?”封元汐问。
殷无彩眼睛微眯,这件事是她的大秘密,封元汐竟然可以看出来?
“这也是你梦里的预兆?”殷无彩问。
封元汐摇了摇头:“不,只是猜测。师父,您的年龄应该和我母亲差不多吧?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做了易容,装成老人的话,倒是没有什么违和。可是如今伪装卸下了,发色却仍然是花白的。如果说是关外环境严酷的影响,您的容貌又不见衰老,皮肤甚至比我的母亲还显年轻。我能想到的,也只有毒物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