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人,你若拜入我门下,你那位小兄弟的毒,自可以解去。”
封元汐先是很兴奋张了张口,想要答应,然后表情又有些犹豫,最后闭口不言。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殷无彩见她表情变换,挑眉问道。
封元汐深吸一口气,用很认真的眼神盯着殷无彩,不卑不亢地说:“前辈,您想收晚辈为徒,晚辈受宠若惊。药理一道,晚辈也很有兴趣。可是,晚辈不能答应前辈。”
“哦?”殷无彩眼睛微眯,眼神中有了些警告的意味,“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封元汐前世就知道,这殷无彩性格里颇有些离经叛道的地方。如今的自己得她真传,解谢玉礼身上的毒也不难。
可若是毒被解了,让殷无彩知道,怕是后续会麻烦不断。毕竟,一个对于自己毒术十分自信的人,怕是很难接受自己的毒被一个小丫头轻易解掉。
前世封元汐与殷无彩虽然是在封家做手下,成为师徒。可殷无彩对她并无亏待,也以真才实学授之。这段师徒关系,是封元汐前世所珍视的。
今生既然再让她寻到了殷无彩,自然不想错过这段关系。只是如何应答,还要斟酌。
“元汐在药铺时,闻到了一阵不一样的香气。晚辈猜测,是一种让人昏睡的毒香。我那小兄弟,现在恐怕已经昏睡不醒了。虽然暂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长期不吃不喝,也会让人死亡。”
封元汐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亢声道:“我那小兄弟并不曾得罪过前辈。想来,前辈这样做,只是对元汐的制药之法有兴趣。怕晚辈不与前辈同来,故施此法让元汐就范。如今前辈的好奇心满足了,就放过我那小兄弟吧。”
殷无彩对封元汐的机灵很是满意,却仍不放她:“既然知道是挟制,你也应该猜到了。老身不解那小子的毒又如何?你入我门下,自然学得制毒解毒的方法,可以自去解了他的毒。何须老身出手?”
“正是这点为难。”封元汐说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元汐家中还有寡母需要奉养。想要随前辈学习怕是要在关外长居。我家中父亲过世不久,母亲又体弱。如果我在母亲身边,她日夜悬心,元汐实在是怕她因为忧思过度病倒。可是我那小兄弟又是因为我才偷跑出来,我也不能让他出事。前辈的提议,实在让元汐难以抉择。”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渐渐带出了哭腔。见这个小姑娘被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殷无彩也有了一丝的动摇。
“元汐想着,前辈也不是狠心之人。前辈虽然打扮成戎狄人的样子,但是讲话毫无戎狄人腔调,想来也是大越人。”封元汐见殷无彩不说话,又磕了一个头,乘胜追击,“前辈作为大越人,却可以对中了蝎毒的戎狄姑娘出手相助,又怎么会真的去害一个孩子?元汐是愿意拜前辈为师的,只是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这事必须等元汐回到千嶂,亲自禀告家母之后才行。晚辈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殷无彩看她言辞恳切,态度谦恭,又着实欣赏封元汐的天资和应答之间的机敏。
她找寻一个可以作为徒弟的人选,已经找了三年,如今和那人约期更近,却没有能让她满意的人选。今日见到封元汐,总觉得十分有缘,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犹豫再三,殷无彩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