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付灵石了,就当这壶好酒的答谢礼。”
说罢,拿着他的破幡,踢踢嗒嗒的走了。
盛红衣站起身,并未阻拦,她目送着他远去,终是没有再追问老道的意思。
盛红衣这人虽然懒散,但难得的是她尚算得心明眼亮,于世间之事接受度极好,也能直面自己的缺点与不足。
这老道,看似浑噩,实则八成是一方高人。
这么一个高人,说的这些关于她的话,自然已是他能说的全部,可不是盛红衣追问就能追问出更多的。
她微微皱着眉,心中依然在琢磨着老道的话。
什么叫“命运的轮盘已经启动,以后如何怕是与仙子所求背道而驰”?
与她所求背道而驰么?
那么她之所求是什么?
目前,她之所求不就是当一条快乐的咸鱼么?
盛红衣静默片刻,然后默默无声的往外走去,她只觉得果然这蝶栩城与她八字不合。
总觉得不仅没遇上好事,还让她心事重重起来。
却说,盛红衣的心情一直没有平复,哪怕顺利出城,在飞行法器上,她都一副端凝沉思的姿态。
季睦忍了两日,还是忍不住问:
“盛师妹是不是有什么不解之事?”
其实不用看盛红衣的脸色,端只看她周身灵气,便能看出她整个人的沉闷,似被什么困扰了。
季睦自觉两人越发熟稔,做不到视而不见。
盛红衣默了默,对于季睦突然发问她并不意外,经过蝶栩城的事,她哪里还看不出来,季睦算得上是个人品端正且外冷内热之人。
她看向季睦,话已脱口而出:
“师兄为何寻我走这一遭,你我非亲非故,甚至毫不相识,师兄却愿意带我来找寒玉。”
“季师兄,我盛红衣身上是否有你看中之物,不妨说来听听。”
话出口,盛红衣自己都吃惊于自己的坦诚。
可,也不知是被蝶栩城的事刺激的,还是被老道说的话给影响了。
说出这番话,盛红衣发现自己并不后悔,反而感到一丝轻松。
季睦怔愣了好一会儿,显然被盛红衣这种打直球的方式给惊到了。
他沉默着,似在思忖,盛红衣该说的话说了,倒是不急了,只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半晌,季睦似在斟酌之后,却是反问:
“既然师妹早就想明白这一点,知道我有所求,那师妹为何答应呢?”
盛红衣耸耸肩,明明不雅,偏叫她做出几分爽利可爱:
“因为寒玉确实为我所求啊,除了寒玉,我还想交好于季师兄,毕竟师兄身份尊贵,这世道艰辛,我家又是那么个情况,所以,总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季睦闻言,并不生气,他本就情感淡泊又理智,盛红衣说的这些,他完全相信。
陌生的两人凑在一处,说无所求才可怕吧?
盛红衣这般,倒是带动了季睦当真有相谈的欲望:
“我当日提议,确实有所求,师妹,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体质有异吗?”
“自小,你是不是五感敏锐于常人,哪怕在灵气稀薄之处,你修炼起来也殊为容易?”
本以为此话他很难说出口,但一旦开了个口子,季睦发现说实话也不难。
盛红衣毫不犹豫的点头:
“师兄对我的体质很了解,所以是因为季师兄你也是亲灵体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