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无恙也就放心了,我们是要去寻王爷,你可有什么话让我们带过去的?”沈越不由得问了句。
西洛想了想,便道:“稍等。”其实,再多的话也抵不过见他一面,但现在既然不能相见,就算由话也不方便带啊!可想到如果不带个话过去,就什么也说不了,还是决定写封信让他们给带过去。
西洛进屋执笔写了封信,大致内容就是说已经接到家人了,让他安心,她会好好照顾母亲,让她恢复健康之类的,这也算是她现在能为他做的惟一事情了。
写好了信就交给了沈越,沈越与楚子肖倒也没有逗留,两个人当下就告辞了。
这二日来西洛的医馆门前可是没少来官兵,这自然是引起了一些老百姓的注意,也知道她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好在这些官兵过来就又走了。
待沈越与楚子肖走后她便又回房换了一套男装出了门,一出门邻居老奶奶就跑出来截住她关心的说:“东公子啊,你这里怎么进进出出这么多的官兵,究竟你是犯了何事啊?”
东公子无语,晒笑,道:“我可没有得罪官兵,不过是这些官兵需要一些药材来我这里取罢了。”
这般解释也算是圆了这事了,别人信与不信当然全在人家了。
且说沈越与楚子肖在撤马离开后的路上,楚子肖就忍不住说:“沈越,不知道王妃会在信里写什么样的情书啊!”
沈越瞥他一眼,这管他什么事情?
楚子肖又说:“你就不好奇她这样的女人会偷偷地在信里写什么情话?”
“小人行径。”沈越不为他的诱惑所动,反骂一句,策马越过了他。
“哎,看看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你知我知,别人又不知。”楚子肖不满的追着他叫。
沈越无语抚额,回他:“表妹让我代她送信,也是信任,岂能随便拆人信件。”
“又不是什么机密,不过是封情信,看看何妨啊,我又不会说出去。”楚子肖指控,似乎不让他看信的越有多么的不义气一般。
沈越对于他的这种想法完全不能苟同,这人脑袋长的就和别人不同,连西洛的情信都想拆开来看。
这一路上,楚子肖没少缠着他要信,甚至于有好几次想要从他身上偷走。
结果当然是,一次没有成功过。
沈越对这种事情认真得很,觉得西洛既然托他稍信了他就不能背着人偷看人家的信件,不管这是什么信都好。
而且,若是让南宫离知道他们两个人私自偷看了他们的信,还不得恼死他们了。
这种小人行径,也就楚子肖可以说得光明磊落,不以为耻的家伙,真是让人头疼啊!
其实,在某天之后,当某人看见这封所谓的‘情信’时,直看得连连皱眉。
原话如下……
离,母亲已到,这里一切安好,且勿挂心。
出军在外,望君平安,一切顺利,千万保重。
洛会等你,一直。
好不容易有人给带了一封她的书信,竟然只是这简短几个字。
展信看完,南宫离也忍不住磨牙。
可知他人在外,思卿如狂。
恨不能长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她的身旁,日夜疼爱。
小气巴拉的女人,带封信过来就不能写几句肉麻的情话让人听一听,也好解他相思之苦。
尽管如此,这件还是舍不得丢下,小心收好,藏在身上。
似乎,她的味道就在其中。
这般藏着,就如同把她藏在心上一样。
只在心中对自己说:洛儿,等我。
琼城。
在楚子肖与沈越离开的那段日子,西洛还是顺利的为安氏做了个切割手术,把肿瘤给切除了。
本来安氏是死活不同意的,可几日后西洛直接来到她的面前说一句:母亲,此瘤若不除,你的命活不过半年,你是愿意要在这半年里承受病痛折磨至死,还要现在受这一刀把病彻底治好,你慢慢思量吧,不过,病是不等人的,母亲您可不要考虑太久了,不然将来就没有机会见到王爷凯旋归来了。
为了这话她的确是考虑了一日,最后还是一咬牙,决定让她来做。
虽然当时的确有些疼,让她觉得西洛一定是故意想让她受苦,但好在这个瘤切了之后她的头疼病就真的慢慢好了。
休养了一段日子,吃了西洛每天开的药,这人也就慢慢康复了。
再加上心里的作用,知道南宫离现在是要夺这半壁江山,如今,据西洛所言这得胜的机会是完全的。
这段日子以来,这西部的人已经完全倒戈向了南宫离,听说不日后他的军队就会往这边赶来了。
有了这样的好消息,安氏的病也就又恢复得快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这个意思,她也提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做这天下的主。
但是,对于这个媳妇安氏还是极大的不满。
这个媳妇不准这个出门那个出门,可她自己倒好,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晚上回来的时候才来瞧她一眼,其它时间一律见不着人影。
你说这一个妇道人家整日不着家的老往外跑,这成何体统?
何况,她儿子现在人还不在家,这心里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
这种动乱时期,有谁爱的女人会一天到晚在外的。
安氏的病好了心里也就又想得多了,以前是头疼,有心想无力去说什么。
现在头疼的病好了就有点忍不住了。
晚上的时候西洛在开饭之前果然又如期而归,过来瞧瞧安氏,见她精神尚好便说:“母亲的气色瞧起来好多了哦,今天给母亲带了一件新衣裳,您瞧一瞧,还合您心意不。”这段日子安氏一直在养着,因为动乱也没有机会添置什么新衣裳,但现在来到这里了,她的病又养好了,西洛就为她准备了两套华服送了过来。
一切当然是按着安氏的身子让人给做好的,安氏许是没有想到她会送衣裳给自己。
之前,在王府那么久她也没有主动送过她这个婆婆一样礼物的。
叶月这时忙上前去接衣裳,之后展开在安氏的面前给她瞧,并夸赞道:“真的好漂亮呀,姨妈穿上一定会再年轻十岁的。”
西洛的眼光当然是错不了的,她本来也是一个对衣裳比较讲究之人。
安氏嘴巴张了张,让她夸赞一句她是说不出来的,毕竟,彼此之间积怨已久。
到了最后安氏却是说了句:“现在这个时候能省还是省点吧,不要有点银子就大手大脚的花,现在不是过去了,如果离要这半壁江山,将来总是要建造一个皇殿的,到时需要的银子会很多,我现在也不需要穿太好,穿给谁看呀。”
西洛听言不由一笑,说:“是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既然母亲不喜欢,那我就退了便是。”这般说罢就对晴天又吩咐:“晴天,把衣裳包起来,明日退了。”
“哎哟,少夫人,这衣裳好漂亮啊!”吴氏居然在这个时候与宁氏一起也过来了。
吴氏一把抢过被晴天准备收回的衣裳,眼神贼亮的摸着这衣裳贴到脸上又说:“这料子可真是好呀,我多少年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了,少夫人,既然三妹不喜欢,送给我可好,我现在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套新衣裳。”
吴氏居然张口要这套衣裳,本来不想要的安氏一听就气了。
她上前一把就由吴氏手里夺过这衣裳道:“这衣裳是按着我的身子买的,你可比我显胖的,哪里能穿得下去。”
吴氏闻言不由笑说:“三妹,瞧你说的,不舍得就说不舍得,我哪里比你胖多少了。”安氏这段日子的病好之后没少给她进补,就算之前瘦了现在也差不多补回来了,瞧她脸上现在都红润了就知道是进食不错的原因。
几个主子为这衣裳的事情又争了起来,现在吴氏倒不是不把安氏放在眼底,不过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站在西洛这一队,只要站对了位置,将来一定不会吃亏的。
刚一过来就听见安氏嫌弃西洛给她买衣裳,说什么浪费银子,吴氏这一做法不过是刻意刺激安氏,果然,她一说要这衣裳安氏就不干了。
说到底也是自己心里想要罢了,可嘴上偏就不肯给自己的媳妇说一句好听话。
瞧吴氏就不同拉,知道以后要仰仗西洛,什么好知她都能张口来。
王府的经历已经让她彻底明白,这个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现在的少夫人。
几个女人又折腾了一会,之后安氏方才别扭的收起了衣裳,大家一起去用餐了。
如今用餐的时间基本上是一致的,到点所有的人都要聚集在餐桌前候着,哪个也不敢晚到让少夫人等着。
只是,今天吃饭的时候西洛说了件事情。
她抬眸瞥了一下南宫明南宫宁,说:“大哥二哥,我这边有几个铺子,暂时也需要一些人手去管理去经营,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明日个我给你们安排点事情来做,可好。”
这话一出吴氏立刻接口说:“少夫人,你想要她们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南宫明这时也眉眼一笑,道:“是呀。”
明月也忙咐和说:“我也可以去帮忙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西洛一笑,道:“妇道人家就不必外出了,有大哥二哥便成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想,大哥二哥当初就应该留在南宫离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干点大事情,而不是随着家眷一起被护送过来。
同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现在南宫离是没有归来,如果等到归来之时,这二兄弟的娘一准要求着南宫离为他们的儿子铺路了,现在不同以往,到时南宫离能不给他们封个官加个爵么!
对于南宫明她是深有了解的,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丝毫没有变的。
只是,这位二哥南宫宁,彼此之间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对于他这个人还真是不了解。
但,既然现在是一家人了,也不能都天天吃嫌饭,该干的还是要干的。
和他们说了这事,之后也就一起吃了顿晚饭,吃过喝过西洛也就回房了。
回去后盘查一下帐目,晴天也在一旁帮着看着。
现在晴天在跟前了,有些事情西洛还是会交给她来做。
别看她是一个女孩子,对于帐目却是能够很好的心领神会的。
等到夜深之时,大家也就各自歇息了,西洛也自然是熄了灯火。
一个人躺在床上,每天都在数着日子,不知道南宫离究竟几时才会归来。
正像安氏所说的那样,他归来之时一定会需要一笔极大的财富来建一个宫殿的,所以她也必须积攒更多的财富来,到时也为他尽一份力。
劳累了一天,终是沉沉的睡去。
只是,呼吸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越来越重,让人几乎窒息。
总感觉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让她怎么也不能得以喘息。
又似乎,嘴巴被人捂住了似的,让她怎么张嘴也呼吸不出来。
猛然,由这个梦境里被憋醒过来。
只感觉自己的身子竟然是重极,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压着一个人的身子,沉重的让她差点被压碎。
伸手就要用力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去,没想到对方重如泰山,不但丝毫推不动反而又吻了下来。
难怪梦里一直觉得呼吸不畅,原来是这样。
西洛还没有弄明白这人是谁,只怒得一个巴掌就要甩过去,对方早有所备,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喃一句:“洛儿,乖乖的让我抱一抱你。”
洛儿浑身一震,直直的盯着他。
竟然是他。
他居然又来了。
并且,以这种方式。
腾的就把这人由她的身上推开了去,冷吼一句:“二皇子,你想干什么?”
黑暗之中二皇子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并没有一丝的情欲。
欲这个东西是折磨人的,所以他不敢对她存有这种欲。
只怕,一想要她,就又会承受毒的折磨。
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防备的脸,淡淡的道:“不过是来看看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赶紧走,不然我可是要叫人的。”西洛冷声道。
“对我还是一如从前遥冷漠呀。”二皇子自嘲的笑,随之又说:“洛儿,跟我一起走吧,这里要不适合你,我可不愿意看着你为别的男人赔葬。”
似乎觉察到他的意图,西洛摇头,道:“就算是赔葬,我也愿意。”
“你走,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可我不愿意,留下你。”二皇子依然平静的说,一眼不眨的瞧着她。
这个令他,日夜不敢想的女子。
只怕,想了她就会折磨得自己心碎。
但是,现在既然见了,他就不会放弃。
那怕是绑,也要把她绑回去。
就算是不敢想不敢要,但每天看一眼也是好的。
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天天看着她,足够。
南宫离什么的,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