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轮战斗开始了,洛儿重整旗鼓打起精神。
现在的状态不是要打死他,也不是要当他是仇敌,而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自己也练了这么久了,万不能被他小瞧了去。
二十发子弹,若是一发也打不中他,这枪以后也别拿了,难道她只能用来唬小孩子不成。
凝视着那还泰然自若的接受她挑战的男人,简直是不可一世。
他手无寸铁还要与她作战,分明就是看不起人。
这一次,霜二公子当起了裁判,时间一到他开始数:一、二、三。
“开始。”霜二公子话落下西洛的枪也又扫了出去。
新的一轮开始了,某个人自然也不会怠慢了过去,若是一个不小心洛儿就要守寡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只是,瞧洛儿那劲头十足的气势,心里又恼火。
西洛你还真的想杀死我不成?就这么憋着劲的往他身上扫,为了迎战她又不能躲不能闪的,只能用自己的内功来抵制这些枪弹,像秋风扫落叶般,把袭向自己的弹全扫到别处去。
为了不避免反弹过去伤到她,还得处处小心顾及着她的安全。
二十发子弹算起来也是不少的了,她全力以赴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自己的心里也有数着她所发的弹数,洛儿自然也有数着。
可当瞧着都十几发过去了也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时就恼了,要是二十颗也不能击中他一下他日后还得不骄傲到天上去,就更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心里憋着气,又连发数弹,忽然觉得好不公平,人家明明是会武功的,她就是连发一百颗也不见得能伤到他,这有什么意思,明显的是自取其辱,让他笑话自己了去。
憋着气把最后的弹扫了出去,南宫离见二十发已完,他也就圆满了,长臂一挥最后一弹也被他用内力打落在地上,人也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瞧她也累得不轻怕也没有力气再进行下一轮了。
然而,胸前却猛然就是一热,他好像,真的中弹了呢。
西洛也是一怔,本来以为这枪里面只有二十发弹,虽然这枪可以装得下三十颗,但因为装得太多怕她拿不动所以每次霜二公子只给装二十颗,现在枪打完了只是气愤的又叩着枪板不放,哪里想到这里面还真叩出一颗子弹来,而南宫离似乎也没有防备,一颗弹就下击到他的胸口去了。
瞧他站在那里身影一晃,就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有些惊愕的看了看南宫离又看了看霜二公子,霜二公子却是一副泰然的模样。
“你为什么多放了一颗弹?”西洛气恼,冷声质问。
“公子有规定一定要放几颗么?”某人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当然也不会心虚。
西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再瞧南宫离,他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
嘴角动了动,他勉强说了句:“洛儿,这下子你要守寡了。”
“你还是改嫁吧。”
“你还有力气说话么。”西洛冲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扶住他欲摇的身子。
由他受伤的角度也看得出来,这真是打到了要命的位置上了。
心里又是疼又是怒的,为什么要多打一枪呢!
没有功夫去气霜二公子这奸诈的一举,扶着南宫离就忙朝回走,和他说:“你撑着啊,我们先回去,我会把子弹给你取出来的。”又说:“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就算心里气恼,也没有想过要他死。
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死呢!
“我知道,你不用自责,也许,这是天意呢。”
“受了伤可以让你这么紧张,那也值了。”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他的脚下再没有力气移动,眸子也无力的合了上去。
“啊?南宫离,南宫离……”西洛一把抱住这即将要倒下去的人嘶声吼。
“你不许死,不许死。”
“南宫离,你给我睁开眼睛,你还没有朝我说过对不起,还没有道歉,你休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内疚。”
“南宫离,我真恨你。”一出现,就用这种方式让人难过伤心。
抱着他沉重的身子一起倒下去,却是泪眼婆娑的在哽咽哭泣。
“洛儿,别哭,我还没有死。”耳边传来细如蚊哼的声音,洛儿一震。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把他弄回家。”西洛冲漠视这一切的霜二公子气呼的叫。
他用这种方式害她杀了南宫离,竟然还可以一副我没有错的表情置身于事外,简直气得她想上去抽他几个巴掌。
许是被西洛一语叫醒,他终算是走了过来,冷不丁的道:“这么就容易死的人也不配为浩瀚王。”
“东公子你现在的模样可真是够失态的了。”陌生又冷淡的声音刻意提醒她现在的身份。
南宫离都已经快要死了,还提醒她自己是东公子,不要对这个人动情么?
西洛气得怒道:“不想帮就算了,滚。”
霜二公子微微咬唇隐忍不发,只是猛然就由地上把人给扶了起来。
“喂,你给我轻点,不要把他弄疼了。”西洛冲他叫。
霜二公子心里气得牙痒痒,不过是受了点伤,就怕弄疼他了。
现在自己心里的伤比他身上的伤还要重百倍,为何她就看不见呢。
倒真是想瞧一瞧,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这般的伤,她是否会有一丝的紧张。
中了一枪竟然让她这样紧张这个人,心里也不觉有些后悔了,似乎自己反倒帮了这个人的忙。
心里冷冷的想:但愿他因这一枪而死,这样洛儿的心也就不会停留在他的身上了。
就算伤心,也只是一时的,日后总会把他忘记的,有自己这么个活人在她身边,难道会比不上一个死人。
疼痛,浑身撕裂的痛,即使是意识处于昏迷中也能感觉到全身都在痛。
即使是在他的身上上了一些麻醉的药水,但还是会令人感觉到痛。
一颗子弹打进了心脏的旁边,幸好也只是旁边,若当时她不是出于无意识的话,只怕会一击而中。
想要由心脏旁边取出子弹而不破坏到心脏的位置实在困难,毕竟这里没有任何先进的医疗设备。
烧了一锅的开水是用来消毒的,西青也已经在听闻这事后匆匆跑来帮忙了,水盆里到处是血,看得人触目惊心,平日里那样强势的一个男人,此时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呼吸轻微得若游丝,让人禁不住要以为下一刻他会就此死去。
即使是冬日里,西洛的额头也忍不住渗出汗水来,一颗心紧张不已,就连握刀的手也一直在颤抖。
她要亲手由他的心脏里取出那颗几乎要人命的子弹,用眼肉很难瞧见他心脏周围的组织,一切只能凭着她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来进行。
若是偏了或者不能一次取出来,只会加重他的痛楚。
也或许,不小心触碰到心脏的位置就会让他就此死去。
想着他会亲手死在自己的手里,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转,握刀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姐姐,你快点啊!王爷还等着呢。”西青在一旁提醒她,虽然瞧见她又难过又想哭的样子,可现在不是难过也不是哭的时候,再耽误下去王爷的命就要没有了。
脉博都弱得快让人感觉不到了,西青也禁不住要担心的。
被西青提醒后西洛便又精神一振,打起神来认真的用自己手里的手术刀由着伤口探了下去,明显的感觉到昏迷中的人肌肉都在颤抖。
二皇子抿唇在一旁瞧着,在这种事情西青向来是她的帮手。
一个手术,这当然不是一般的手术,一直进行了到天黑之际方才完成。
子弹是取出来了,之后又要缝合伤口。
到了最后洛儿已经累得完全没有了力气,整个人也虚脱的趴在了床边上。
虽然子弹是取出来了,可究竟能否脱离性命的危险心里根本就没有数。
他的脉博一直处于弱势状态,脸色也苍白的没有好转过。
西青说:“姐姐,你回房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来照顾着。”
“不,我要亲自照顾他。”把他伤得这么重,她怎么敢随便跑开。
若不能亲眼看他醒过来,又怎么能够放下心来。
“对不起。”霜二的声音忽然轻微的传了过来。
西洛没有回头,脑袋依然伏在床边上,为这个手术忙到现在,整个人也觉得晕呼呼的。
如果在平日当然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不过是太过紧张而导致了她身心疲惫。
没有理会霜二公子的谦意,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南宫离已经受伤了,难不成,她还要杀了这个人么为南宫离报仇么!
心里忽然一震,随之,所有的酸楚涌上心头。
有些事情瞬间看了个彻底,当初,南宫离也是这样想的吧。
面对执着于他的西秀,他难道还真的要亲手杀了西秀而来为她报仇么。
原来,原来如此。
心里苦苦一笑,这样简单事情为何到现在才恍然明了。
二皇子对她又何尝不是那般的执着,因为执着于她,所以才刻意借着她的手来杀了南宫离么。
还是他以为,南宫离死了后自己就会彻底忘记。
二皇子这时已经在收拾屋子,西青也帮着一起把屋子很快又收拾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后二皇子离去,是去准备晚饭。
忙到现在,西洛也该吃点东西了。
西洛静静的坐在床边,瞧着那昏迷中的人。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曾经,他傲视天下,亦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今日,他躺在这里,如同死了一般,让人的心也跟着静如止水。
夫妻本是同林鸟,既然当初选择了与他相爱,为何,这就坚持不下去了呢。
不管前路多艰难,都应该不离不弃才是吧,若不然,谈爱岂不太可笑。
如果认定了是他,任何人也不足以成为脚下的绊脚石,只要他的心还在。
你的心,还在吧!
伸手,轻轻抚摸到他心脏的位置。
应该是在的吧,若不在,他又岂会独自闯西国,又岂会傻傻的给自己当枪耙。
西秀,那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当初的千百在意,如今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小离离,你醒过来,我们一起来面对。”认定了的人又岂能真的说放弃就放弃,若这就放手了,那当初所说的爱,也显得太过滑稽。
有什么,比彼此性命更重要的。
谁能够像她这般幸运,生命还能够重来一回。
“王爷……”人还未进就已经听到楚子肖叫嚷的声音,随之那人也跑了进来。
本来是与沈越一起来瞧瞧他与西洛的关系处理得如何了,没想到一进这院子就听侍卫汇报了南宫离受伤的事实,两个人心里一震,立刻就跑了进来了。
楚子肖最先跑了进来,沈越跟在其后。
洛儿见是他们时微微打起了精神站了起来,楚子肖却劈头盖脸的质问她:“西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谋杀王爷不成?”与王爷相交多年,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是什么人什么事情可以取代的,如今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这口气也立刻不善起来。
楚子肖怒,西洛自知在这事上是理亏的,便避重就轻的说:“你真是多想了,我怎么敢谋杀王爷。”
“哼,你脑袋里想什么不要以为旁人不知道,我瞧你根本就是想要了他的命,然后与那个西国人同宿双飞。”楚子肖因心里恼着说话也就毫不客气了。
西洛听言面上一冷,道:“楚公子,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
乍见二个人就要吵起来了沈越立刻上前打圆场道:“够了,王爷现在还在昏迷中,你们就为这事吵,这话若是让王爷听见,你们是存心让他难堪不成?”
“哼……”二个人都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侧过身给对方,一副丝毫不屑于对方的模样。
就算这事上有自己的不对,可被楚子肖这般辱骂西洛也做不到任由他胡言乱语的骂之,正像沈越所说的那样,还是当着南宫离的面骂这等难听的话,就算他可有听不到,还是觉得楚子肖这个人现在实在是讨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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