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如果没有点本事,在这个社会很难生存下去。
果然,奔着这一点,试着来寻找。
幸好,这一次是找对了。
再次相见,还是最初时的那个王妃。
她完好无损,神采奕奕。
她沉静的说:“你来得正好,刚好有个需要你帮忙带回去,交给王爷。”瞧他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明白,他并没有来。
凌风有些疑惑的说:“王妃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西洛转身走了进去。
凌风忙跟着进去问:“为什么?”
“王爷有交待过,找到了王妃,一定要安全带回王府的。”
“你也回去告诉王爷,他就是八抬大轿,也抬不回我。”若这一次,他是亲自寻来,她尚且还能跟他走。
然,他并没有出现。
也许,我的确不是那么的重要。
至少,没有我想像中的重要。
凌风怔了怔,王妃的话似乎带着火药的味道。
与王爷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这些话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凌风瞟了一眼屋里的人,目光落在二皇子的身上。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目光又落在西青的身上,带着询问的味道。
西青垂眸假装看不见,姐姐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不论什么事不论什么人,都不能取代姐姐的位置。
“你找个马车,来把她带回去。”西洛这时已经走向了内屋的门口前,对凌风说。
凌风走了过来看了看,又是一怔。
“五夫人?”
“嗯,她受了很重的伤,路上小心照顾,当然,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小心别被她反咬上了。”
一时之间,凌风明白了。
这段日子浩瀚王也一直在忙于军中的事情,根本没有事情去顾及五夫人。
可以说,自从王妃不在府上的时候王爷基本上整天都在军中,而他则每日把王妃的消息向他汇报。
凌风不能理解西洛此时的心情,他只知道浩瀚王很忙,没有时间亲自来找人。
何况,就算浩瀚王不亲自来,他依然可以把人找到的。
事实上,他也找到了不是么!
主子始终是主子,王妃也是他的主子。
凌风没有办法左右主子,只能服从,道:“是,我这就去准备马车。”转身告辞而去。
心里想的却是,要尽快把这消息告诉浩瀚王。
王妃不愿意跟他走,他当然不能强行带走。
二皇子的豆浆油条也早就吃完了,看着凌风走出去的时候一个人无声的笑了。
她没有选择回去,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凌风很快去了又来,找了一辆马车。
把昏迷中的五夫人抬上了马车,凌风有些不死心的又问:“王妃,您要什么时候回府?”
“一路顺风。”西洛转身回去了。
凌风怔了怔,只得一咬唇,扬起鞭,驾马而离去。
西青也无声的笑了,说实话,比起王府的生活,他更喜欢这里。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哎呀我们是不是要举杯庆祝一下,一会我去打酒来,中午的时候我们好好吃一顿吧。”二皇子一脸惬意的说。
西洛不明所以的瞧他一眼,道:“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你脱离苦海了。”二皇子一脸的真诚。
“苦海?”西洛疑惑。
二皇子依然真诚又认真的说:“当然是苦海。”
“你想想你以前的生活,虽然浩瀚王妃挺风光的,但你们浩瀚王朝都是一个男人娶无数个女子,与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哪里有真的爱情,这样的日子不苦么。”
西洛冷嘲的道:“说得好像你们西国是一夫一妻制似的,不也是一个样。”
二皇子真诚的道:“可我不一样呀。”
“我还没娶妻,就算是娶了,我也只娶心爱的那一位,不会像浩瀚王那样娶了一个又一个。”
“闭嘴。”西洛冷然。
一旁的西青有点不平了,不管怎么样他这样说浩瀚王西青也不是乐意的,忍不住为浩瀚王说话:“浩瀚王最爱的是我姐姐,他根本就不宠幸别的夫人,你休要挑拨离间。”
“喔呀,最爱你姐姐?爱到何种地步?不顾一切为她去死么?若真是这样,为什么这一次不来亲自接她回去,反而只派了一个属下过来呢?”二皇子疑问般的自言自语,一脸问号!
西青恼火,再瞧西洛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顾一切,为她去死么!
似乎,的确有过。
不顾一切把她由皇上的手里带走,那时,西家所有的人都贬为奴,西丞相被处死。
不顾一切,与皇上对峙,那时皇上派了御林军来浩瀚五府想要拿她。
不顾一切,这样就是不顾一切了么!
当初以为的是,现在忽然就有了怀疑。
为她去死么!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要让这样一个男人为自己去死呢。
爱情,不过是俗人所向往的虚幻。
这般禁不起考验,这般的诸多猜疑。
可是,这样的事情被二皇子这样说,心里还是不悦。
冷冷的瞧他,道:“难道二皇子,就能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甚至去死么?”
二皇子瞧着她,走向她。
猛然,伸和拉起她的手道:“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可以。”
“我现在人就在你的身边,我会让你相信,我可以给你,独一无二的爱情,而不是他那份残缺不全的爱。”
西洛猛然甩去他握住自己的手。
残缺不全的爱?
残缺不全的爱!
“你懂什么是爱?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不要和我谈爱情。”这就好比一个刚刚陷入初恋的人儿一般,他尝到的不过是初恋时最初的美好,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悸。
爱情,这么神圣的东西,谁能够真正的长久的拥有它。
多少人爱了又分了。
分分合合,有谁能在这条爱情路上牵手一直走到头。
二皇子因她的话而觉得受到了鄙视,眸光灼灼的盯着她道:“虽然第一次经历爱情,但第一眼看见你我便钟情你,现在追随你便是认定了你,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可时间会证明。”
西青在一旁听得一阵恶寒,道:“既然如此,你就赶紧为我姐姐去死,也好让我们相信你的爱情是真的。”
二皇子淡淡的笑过,说:“随便为爱情就去死的人,是真正的愚蠢人。”
“强词夺理。”西青鄙视之。
二皇子淡然,道:“如果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去死了,爱情也就没有了。”
“想要拥有长久的爱情,当然是和对方一起好好的长久的活下去,用自己爱来证明,这个世上也有我独一无二完整的爱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言死,死了,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听起来似乎在理,可又觉得有些别扭,西青不屑的重哼一声。
二皇子说:“若有一天你也有机会遇着一个想珍爱的女子,你便知道什么是爱情。”
“只有才子才会天天爱啊情的挂在嘴上,男儿志在四方,哪里的这么多的情情爱爱。”西青打心底鄙视他,又说:“身为西国的二皇子,西国又处于瘟疫期,竟然还有心情逍遥它国追求女子,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国家的生死存亡,你这般的没有责任心的男子,又如何能够给自己的妻子一份完整的完美的爱情,满嘴的胡言乱语,不过是虚妄的话语,给你证明的机会你又这般的强词夺理,你们西国的男人都像你这么喜欢油唇滑舌,到处拿甜言蜜语哄骗女子的么?”
小小年纪的西青说话不可谓不毒了,一番言论不禁连二皇子本人打击到了,就连他整个西国的男子也一起打击到了。
二皇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半分不自在,淡然道:“人各有志,也许在你瞧来男儿应该报效国家,上战争杀敌人,但在我瞧来,一世无忧,找个喜欢的女子与她过平静的日子逍遥天下才是幸福。若对自己喜爱的女子说些情话也是错的话,以后你也不用娶妻了,既然给不了对方爱情,娶回来也是糟蹋了人家清白的姑娘,你这样的人还是孤独一生比较好。”二皇子也不是个笨嘴的人,一番言论也打击到了西青。
说什么给不了爱情就不要娶对方,这个人当真是幼稚得可笑。
浩瀚王朝多少男儿娶妻是因为爱情的,还不是互相牵扯的因素。
西洛忽然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他们各有各的道理。
的确,正如二皇子所说的那般,人各有志。
只是,二皇子那一番言论,又能信几分。
身为二皇子的他,难道真的懂爱情?
浩瀚王朝的男子女子,稍微有些家势的都被势力牵扯着,哪个能有正真的爱情。
作为西国的二皇子,他的婚事又岂会由他做得了主。
他说得潇洒,当真做起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当然,这一切与我无关。
坐在店前,清早的时候生意也并不冷清,已经有位年老的太太一路柱着手杖进来了。
一到冬日里这位老人家就咳喘得厉害,其实就是孝喘病,但吃了西洛的几副药后明显的就好了。
这次过来,当然是为了感谢她的。
西洛站起来迎过去叫:“王婆婆,还咳吗?”
王婆婆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一边被西洛扶进来一边说:“东公子,真是要感谢你了,我这病啊吃了你开的药后就已经不喘了。”
“这是我腌的一些咸蛋,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与你。”王婆婆就是一个人生活,日子过得也很拮据,连看病吃药的钱也没有,当初西洛给她看病还是因为她路过这里的时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西洛便忙把她弄了进来给看了看,开了药,一切自然是免费的。
王婆婆也因此就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封人就说东公子如何如何的善良,如何如何的菩善心肠。
人这名声,也是靠传出来。
所以啊,这方圆几里内,说起东公子,还真的有不少人都知道呢。
许多人都说她医术高超,好名声传出来后大家都喜欢来找她看病。
而且,对待这些普通的老百姓,特别是没有钱的,她的确是很和善的。
当然,如果是达官贵人,特别有钱有就应该临当别论了。
给人看病,也完全因人而异。
不然,只靠给普通百姓看病,又常常不收这些穷人的钱,她还不得喝西北风了。
二皇子静静的站在后面瞧着她与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寒喧着,说着体贴的话,又给抓了药,叮瞩她每天吃三次,对于送来的鸡蛋西洛收了一半,不收怕老人家心里难过,收多了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老太太攒这么多的咸鸭蛋也不容易,还是留给老人家慢慢的吃吧。
最后当然也是分文不收的,根本就是没有生活来源的一个老太太,若不然也不会久拖着不看病了。
二皇子的脑子里不时的浮现那个冷漠无情的她,再瞧着现在的她,这可真是天壤之别。
温柔的样子,还真是美得令人心跳。
即使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点点的笑意,也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暧。
西青也走出去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是有人看病的时候了。
二皇子看了看瞧了瞧,忽然就抬步也越了过去,来到门口站着了。
西洛与西青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他这样长的一个人没事往这门口一站,他当他是卖身的不成?
自动无视了他的存在,他这样的脸皮厚,赶是赶不走的。
西青便泡了一杯茶放在西洛的旁边,以备她需要的时候好喝几口。
“哎呀老人家,里面请,里面请。”外面的声音听起来明媚极了。
西国的二皇子站在门口招呼起了又进来看病的老人,还不忘搀扶一把。
西青瞪大眼睛瞧着他,这人,有毛病吧!
人家需要他来扶吗?要是用得着人扶还能走路吗?
然,被扶的人很受用。
上了年纪的老人笑咪咪的看着他夸赞道:“哎哟,这位小哥可真是好心肠。”
“年纪大了,走路都走不动了,看个病都要走上好几里路,可听说这里的东公子人好看病也是一看就好,就慕名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喘了起来,听这话似乎是由好几里外走来的。
西青忙走过去看,果然像一个走了很远路的老太太。
“你也回去告诉王爷,他就是八抬大轿,也抬不回我。”
听到凌风传来的原话时南宫离还是怔了又怔,她这话是何意?
是再也不肯回来的意思么?
难道,就是因为五夫人的事情没有解决掉么?!
那天,马不停蹄的连赶了多个日夜,凌风把五夫人送回王府了。
此时,五夫人正躺在她的床上。
南宫离走进来的时候她的人早就醒了过来,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可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至今想起那晚的一幕,心里还是难以相信。
那样一个女子,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多的剑。
从来,还没有谁能够伤得了自己呢。
“醒了。”南宫离的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再朝前,语气淡漠。
当凌风说是把她由西洛那里带回来后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一身是伤的五夫人被西洛差凌风送了回来,并说就是八抬大轿去抬她也不会回来,心里也就已经了然。
她是真的在生气。
其实,他也很生气。
不过是,气的是五夫人。
这段日子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她,想不到她竟然会暗中潜到琼城去。
五夫人微微欠了身,坐起来看着他道:“爷……”如今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究竟恨的是我,还是洛儿?”南宫离问她。
“爷,我怎么会恨您呢。”
“我恨的,不过是命运。”淡淡的话里总是带着一抹忧伤,似乎她是被世界遗弃的人儿,全世界只有她最悲惨最可怜。
“那么,为何又要去杀洛儿?”
“当然是,因为嫉妒您对她的爱。”五夫人迎视着他冷漠的眸子。
事到如今,若再狡辩,也是没有意义的。
“无药可救。”依然是冷冷的,冷漠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的确,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没有您的爱,我已经生不如死。”
“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离开王府吧。”南宫离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又一次告白,淡漠如初。
“你终于,还是开口赶我走了。”五夫人由床上缓缓站起。
当初,她曾威胁过说,除非她死,不然,绝不离开王府。
如今,谁还会在乎这样的威胁。
“别逼着本王有一天亲手杀了你。”最后一次的警告,也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洛儿,他都不曾忍心伤害分毫,又岂能允许别人威胁她的生命。
若非她是个机智的女子,只怕这一次,自己再也难见到她。
五夫人一眼不眨的看他,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幽怨,有的只是一抹清凉。
为了她,他终于决定赶我离开了。
说什么会照顾我的生活,不过是甜如蜜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