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冷洛,浑身仿佛置身在冰窟中,散发的气息让人觉得如寒冬腊月般的冰冷。
妖娆也知道自己伤了冷洛,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他为自己做的那么多事都不是假的。自己也是一时情急,那些话就随口吐露出来了。其实说完了她也挺后悔的。
如今听着冷洛这话的意思,雷傲回来别有隐情,甚至还关乎着他的前途,这时候妖娆即使多么想念雷傲,也不得不压下性子听一听冷洛的想法了。毕竟从小到大,妖娆知道军营对雷傲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父母牺牲的地方!他从小就立志要去军营中找寻父母的足迹!军营对雷傲来说,那就意味着血脉相连!如今如果因为自己让他不得不脱下这身军装,就好比断了雷傲的筋骨。即使活着,也是不健全的!
所以冷洛最后那句话,真真的吓坏了妖娆。
可是如今自己把这尊大佛给得罪了,她该怎么收场?
别别扭扭的坐在车后座上,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瞟冷洛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屁股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他身边挪。
挪一下,看一眼,然后再挪一下,再看一眼。
“滚!”
冷洛忽然回头,那双猩红的眸子水光隐隐,让人看着心头疼的难受。
“不滚!就不滚!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和我一个小女人置什么气儿啊?我那不是着急么!我信口开河了,我不知所云了!你权当我放了屁还不成么?”
妖娆见冷洛搭理自己了,甭管他现在口气多么恶劣,只要开了口,她就觉得自己有希望。如今彻底耍上赖了,死抱着冷洛的胳膊不放手。
“你这屁放的我可不敢闻!赶紧的,给我滚!你哥还等着和你鹊桥相见呢。你给我滚犊子!”
冷洛也是真的上火了,死命的扒拉着妖娆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这后背的伤如此拉扯着,又渗出了血,干净的衬衣再次被润湿了。
妖娆心里着急着,委屈着,如今冷洛这态度更是让她没着没落的,这丫的见自己的手快被冷洛扒拉掉了,“哇”的一声,扯着嗓子哭开了。
妖娆这一哭还真不是假哭,多少年没有流的泪水仿佛在身体里积攒成河,这一开了闸门就收不住了。
一时间,鼻涕眼泪的全往冷洛身上招呼着,还边哭变骂着,“死冷洛,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会儿恨不得把我甩到南太平洋上去才高兴是吧?果然,说什么喜欢我的屁话都是假的!你冷落是谁呀?冷殿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他妈的就是个傻逼!拿着花花公子当哥们呢!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哥回来了,你为了我好也要和我说一声不是么?我他妈的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想的,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喜欢我哥怎么了?我就是想见见他怎么了?二十多年了,什么事都是我哥给我扛着,给我做主,如今我找他怎么就错了?我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呀?不就是想让我走吗?我李妖娆也是要脸的人,难不成还非要赖着你冷洛不可么?”
瞧瞧,这丫头哭归哭,该骂的话一句不少,还偏偏不是假哭,那通红的鼻子,沙哑的嗓音真真的哭的冷洛心里难受。
“哎哎,你哭归哭,别往我身上抹鼻涕。我可就这一件衬衣穿了!”
冷洛现在是扒拉她的手也不是,不扒拉她也不是,看着她哭的一抽一抽的,心也跟着一疼一疼的。
可是刚才那口气,那面子怎么也拉不下来,只得愤愤的说:“那是我一开始就撵你了么?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哥是被中央派到南部去参加实习的。这半路听你出事了,擅离职守的返回了,还不顾军纪的私闯军区医院,你觉得他还能在部队呆着么?我和师姐,和我爸想着法的把他劝回去。你倒好,巴巴的往上靠!你是不是就怕你哥不开除军籍?不脱这身军装?我爸是雷傲的老师,他疼惜人才!我他妈的图什么?他雷傲是死是活,是脱军装还是开除军籍,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要不是怕你将来后悔难受,我他妈的犯得着么?如今捞了一身的不是,你还委屈上了?我委屈,我他妈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