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马全拎着滴血的长剑慢慢的走向前方,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一脸的戾气。
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余具袍泽的尸体让马全的眼睛里充满了血红色。
残存的几个金军士卒围住一头斑斓猛虎,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大黄躺在地上,身上的血窟窿还在冒泡,但是眼神中的杀气依旧给几个金兵士卒足够的震慑。
“好个畜生,伤了老子这么多兄弟!”
马全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顿时哀嚎声震耳欲聋,来自丛林间的王者不甘的咆哮。
血溅在脸上还是热乎乎的,马全抹了一把脸,血腥味进入鼻子直冲脑门。
“那帮杂粹就在不远处没几个人,给老子追!”
“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生死,毋论!”
“杀!”
马全带头冲锋,朝西而去,死去的老虎只是一具尸体,没有了丛林之王的威慑,身后的金军士卒整装跟上,看着地上袍泽的尸体心中的杀气也开始涌出眼眶。
哀嚎声传来,小昙再次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哥,是小黄,小黄也没有了!”
“那是我五岁的时候爷爷送给我的,也是爷爷最后送给我的礼物,现在也没有了,都没有了。”
关昙的哭声让关承总算是有点回神,只是此时的他短时间内听到太多不可思议的消息有些不知说什么,只能反手将其抱在怀里,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妹妹,失散多年,失而复得的妹妹,是母亲的延续。
他想起房间里的那幅画像,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果然是有七分相似的。
妹妹的哭声让他心碎,但是局势确实越发的紧迫危急。
“殿下,金兵追上了,有十几个人,怎么办?”
关承回头望去,山间的喊杀声正逐渐清晰。
金兵高呼着报仇的号子正在急速逼近,可是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妹妹和一路上倒地长眠的袍泽关承心中的怒火又何其旺盛。
关承拍了拍小昙的背,站起身来,擦干眼泪,腰间的长剑缓缓抽出,闪着寒芒。
“传令下去,今日与金狗不死不休,孤要让金狗知道,孤乃大通皇子!”
士兵看着眼前的少年亦是不退,兵刃在手岂有隔夜之仇!
“不!”小昙哭着冲了上来,她并非不知此刻的危险,小黄临死之前的哀嚎让小昙心中明了,这根本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斗,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如果再失去那她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活着是为了开心为了快乐,而不是不断失去。
“哥,他们人太多了,大黄说他们又来了好多人,我们打不过的,这座山已经流了太多太多的血了,不能再流了,爷爷临终时说我们要快走的,尽快走的啊!”
关承轻轻推开小昙痛苦的说道:“好妹妹,哥哥又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你看,哥哥从永安城出发之时有四千多人,一路上战死了多少,现在身边不过这十来人,这些如何不是血海深仇,还有你的玩伴还有张帅。”
“孤是大通太子,皇子,晋王,如今就像丧家野犬一般到处躲藏到处逃避,那些相信孤,跟着孤的人如今是什么遭遇?”
“你我兄妹乃是皇室宗亲,天家子弟,岂能如此受人侮辱。”
“此时此地,若不能手刃此贼孤还能躲到哪里?”
小昙一时语塞,只能是抱着胳膊拼命的摇头,眼泪如线般淌满脸颊。
金兵的喊杀声已经是清晰可闻,关承回望自己身边仅剩的士兵,环视一圈,突然作揖躬身,把旁边的士兵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殿下,使不得啊!”
关承脸上有微笑,但是声音却是那么的凄凉:“孤自永安城出,本欲跳出那牢笼西去为大通搏那最后一缕生机,可是如今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金国便让孤走投无路,一路上死伤无数,到此窘境,是孤对不起你们!孤有愧!”
士兵们听完默然,但是想起战死的袍泽又不免的悲伤。
一个士兵抬起头,红着眼睛沉声说道:“殿下何故如此,在京畿,谁人不知殿下仁义,能追随殿下是我等荣幸,殿下仅凭这些许人马便能连胜金国这等小霸已经是不易,如今到此境地非战之罪啊!”
“是啊殿下,我等从无怨言,只是恨这世间狼心狗肺之徒满地走。”
关承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道:“孤是大通皇太子,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不能辱没先祖威名,此地景色不错,孤也不想走了,你们护着孤的妹妹突出去,想办法回永安京与父皇相认,如此孤也算对的起父皇和母后了。”
士兵们大惊失色,膝行向前抱着关承的腿哭道:“殿下不可啊殿下!我等便是死也要护得殿下突出去,我等的仇还需要殿下来报啊!”
莞城却是不管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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