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陪了自己十三年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关承从未感觉心有如此这般剧痛如同刀绞。
“你去做一有司如何?统五十人。”关承笑着问眼前和自己一样大的清秀少年。
少年笑道:“标下志不在统军,能陪殿下左右,护殿下周全,心中足矣。”
关承哈哈笑道:“石安啊石安,你怎的这么没出息,你今日为有司,明日可为连长,旅率甚至是孤将来的司马,为孤的番国开疆拓土,你随孤不过是护孤一人,可你统军护的是一国,孤的国。”
石安摇摇头道:“安虽出自将门家,可是安愚钝,知自己有多少能力,勇尚有几分,谋略则万万不敢,安能护的也只有殿下,护住了殿下便是护住了一国,对于安来说殿下便是国,这十余年来安铭记于心不敢相忘初心。”
关承无言以对,只能是拍拍少年的肩膀做无声的鼓励。
可如今少年躺在地上,眼睛已经再也不会睁开,他替自己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从他临死前想要努力挤出微笑的表情来看他应当是满足的吧,尽到了承诺应该是无愧了吧。
关承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周身的杀气如同决堤而起的巨浪一般汹涌。
他走了,不管是安心还是安详都走了,但是孤呢?
孤想杀人啊!
关承拿起石安的佩剑,头微微抬起,竟是血红色的双眸。
孤从小便是一人,所有的陪伴里都有那个少年,不论是伤心时还是困惑时还是无助时还是说被父皇责罚,被夫子训斥,第一次认识灵儿,第一次被打的下不了床榻…
所有的所有。
现在的孤,只想杀人!
若无人陪葬那便让所有人陪葬。
关承的杀心从未如此严重。
而这些变化却不过是片刻之间,这片刻短暂到唐仇还来不及迈出冲杀的步子,短暂到他的遗憾还在心里,嘴里喊出的杀字还在周围回荡!
唐仇望着那少年,仅仅是微微抬起头的一瞥便让他感觉到从心里生出一股子恐惧挥之不去,仅仅是一眼便好似坠入地狱一般。
唐仇高举的长剑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周围的冲杀声又给了他一丝错觉般的勇气。
这一战应该会赢吧。
内心深处的那种自卑在恐惧面前瞬间成长遮盖住了阳光。
唐仇望了望前方,己方士兵足有两百多人,两个打一个还有富余,唐仇甩了甩头,暗示着自己坚信了几分,可是脚下却是生了根,长剑只是高举,呼声也在原地罢了。
而关承仿佛心有所悟一般好似石安在他耳边私语着:殿下就是他,就是他。
关承重新带起盔樱,红色的羽毛指向天空随着关承前进的步子一摇一晃,像是在跳舞,可是在唐仇的眼里那分明是来自地狱的催眠。
唐仇不明白为何突然这样,但是他心中生了退意,不知怎的,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却开始后悔了。
身边依旧不断地有零散的士兵冲了上去,前面双方的士卒还在激烈的厮杀,明明到处都是嘈杂,明明到处都是飞溅的残肢,可是唐仇却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安静的如此可怕。
少年抬起了头,血色的双眸里似乎有他的身影,只是唐仇疑惑的想到,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