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中午,和风日丽,太阳照着大地很宜人,不冷也不热,一杆关字大旗跟在山川日月旗的后面迎风扬起。
关承暂别了曹灵儿,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瞥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武成举。
哼!
武成举吓得一哆嗦,也是暗自懊恼,明明自己兵力几乎二倍于敌,而且还是一群丧家犬,还占了突袭的优势竟然还能让阎陶那贼厮带着两个亲卫给跑了。
“跟上来!”关承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武成举闻言急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战车之上关承的脸色很是平静,看不出喜怒,但恰恰是如此武成举才忐忑非常,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时候往往是平静的。
“孤记得说过,你若是带不回阎陶的人头便带回你的来的。”
武成举一听,忙道:“臣,死罪!愿自刎君前谢罪!”
关承摆摆手打断了武成举的话,眉头微皱不耐烦的说道:“孤说这个不是真的要你自刎。”
武成举微微的松了口气道:“还请殿下明示。”
“唉,也罢!”关承叹口气道:“阎陶若是不死有很大的可能不顾金国国主调令再次集结兵马追来,届时以我军之残败断难抵挡,所以孤才希望你务必带回他的人头。”
“臣知坏了殿下之计,惭愧之至。”
“好了,莫说什么愧疚的话,孤的万里征途如今还未开始,正式用人之际,孤本来希望你有足够的功勋,永远在最高的位置。可是呢?”
关承转过头盯着武成举叹息道:“可是你让孤失望了。”
“很失望啊!”
战车之上空间狭小,武成举只能是躬身抱拳,一个七尺大汉眼睛竟感觉到酸涩湿润,紧咬着牙关。
“但是你毕竟跟了孤那么许久,从孤五岁的时候你便来了东宫,是孤最信任的人了。”
一句话说的武成举破了防,眼角有泪滴悄然滑落而不知。
关承将其扶起,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之后说道:“若是抛开君臣之名孤叫你叔伯都不为过,你陪孤这么多年虽然名义上还是君臣实则胜似亲人。”
“但是孤此时又是一国之主,若是自己说的话都食言那以后谁又会信孤呢。”
武成举沉声道:“殿下,此事罪臣该受责罚,殿下准许罪臣不死恕罪已经是滔天恩惠,罪臣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可护卫殿下左右,哪怕为一小卒亦可。”
关承拍拍武成举的手说道:“孤又如何能呢?”
“不过从今日起你便先辞去司马之职吧,以校尉暂行司马职权。”
武成举一听,心中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泣声道:“殿下如此待臣,臣必当以死为报!”
“行了,莫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孤要你好好活着,陪孤为这飘摇破碎的大通从新打出一片天地来。”
武成举沉声道:“殿下剑锋所指皆为王土,成举必舍命为殿下取之。”
关承听完哈哈一笑,阴霾似乎一扫而空,接着说道:“好了,去吧,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
“诺!”
一辆辆大车上满载着粮草物资在直道上走过,千余名晋军士卒散布两侧硬生生的拉出十余里之远,关承站在马车上来回扫视,不少新编入伍的青壮连兵器都拿的很是别扭,更不要说其他了。
关承内心的担忧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剧烈,此时若是有人埋伏,甚至都不需要太多人,仅仅是一个连都能给自己造成灾难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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