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儿郎只有见过血才是成长,不管是在哪里,关承身上一股子肃杀之气毫不掩饰的向着四周溢散而出,拉着马车的战马不时的打着响鼻,用蹄子在地上刨出几个浅坑。
“报~~~”
报信的士卒跳下马车跑了过来。
“殿下毕连长成功将敌军前锋引了过来,约莫三百余人,另有金兵左右两军四百余人顺着官道向前方追去,中军千余人,还有三里到达树林附近,为首者阎字蔺字将旗。”
关承站在马车之上朗声说道:“再探再报!”
小时候的关承不是没有玩过类似的游戏,身为大通皇帝嫡长子自然扮演的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再探再报之类的话不知说过多少次,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喊出这四个字才切实的感受到这四个字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快意。
关承左手搭在剑柄上,身上是最好的铁质札甲,胸前还有埕亮的护心铜镜,兜鍪上的红色盔樱在风中微微晃动,好一个风姿俊逸的武将。
喊杀声越来越近,视野之中毕丰等人终于出现,一个两个。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惨叫,总有跑的慢的遇上跑得快的敌人。
毕丰心中别提有多憋屈就这么三四里的距离竟然有超过二十人被追上割了脑袋成了敌人腰间滴血的军功。
眼下总算是到头了。
毕丰眼中的关承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在金兵的追杀之中朝着前方狠狠的虚劈下去。
“杀~~~”
关承的大喝总是会带点破嗓子的味道,但是这并不影响一道道冰冷的命令进入士兵们的耳中然后转化成怒吼从嘴里发出。
突然响起的喊杀声让梁任大感不妙,晋军大军难道在这里?
这么说来之前逃窜的敌人不过是诱饵?
梁任几乎是瞬间想通了一切,经验和本能在关键时刻足以挽救一个人的决定和性命。
“停止追击~止步~止步~”
阵中的梁任大声疾呼,他自己转过弯看到了前方开始冲锋的晋军,大略看去足有千人之多!
但是其余的金兵却无法像梁任一般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而梁任的呼声也仅仅是周边的几个人听到了,尔后带着有些惊慌的表情聚拢他身边。
其余的绝大多数士兵刹车已然是故障了,不少人出于惯性甚至以为是己方大军已经绕到前方堵住了敌人的退路,士气反而更加的高昂还在狂呼着追赶。
直到彻底看清对面来人后金军士兵才开始慌张起来,但是慌张并不会换来仁慈。
双方士卒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撞在了一起,一瞬间被撞飞的士兵和折断的戈矛乱舞。
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又是以逸待劳的晋军几乎是瞬间便冲开了已经毫无阵型可言的敌军。
“兄弟们,报仇啊!”
一脸血污的毕丰朝着自己的部下狂呼着。
高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而猎物与猎人的身份一旦互换那便是拼命的绝路。
梁任悲哀的发现军心已散,而晋军根本不可能给他重新列阵鼓舞士气的机会。
双拳难敌四手,晋军士兵往往是三四个人围着一个金兵士卒打,任其再怎么悍勇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倒下饮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