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上一面大旗被人一抖甩了起来,山顶的微风没能将旗帜吹扬起来,但是阎陶的神色还是瞬间变了。
一条火红色的长蛇栩栩如生,长蛇有九头,上下左右依次排列,上下三十二颗獠牙仿佛饮血一般,长长的蛇信子在分叉之后上下分列,舌尖处仿佛能看出寒光。
任何一个金国士兵都能一眼认出这面九婴帅旗。
蛇是金国皇室的图腾,历任金国国主皆自称为九婴之后。
而整个金国五军也不过只有一面九婴之旗,历来都是公室之中最为得力信任之人才有资格掌管,在金国,九婴所向便是兵锋所指。
阎陶双手颤抖的伸了过去,颤声问道:“这是……这是……”
李石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到阎陶的样子便知晓自己的小命已经是保住了。
李石头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连长乌三成,他有点不明白到现在还在害怕的哆嗦不停的人是怎么在残酷的金军中以平民之身成为连长这么久的。
但是眼下李石头还是只能暗自说声对不起了。
“大人,这是九婴之旗啊!”李石头的眼角瞬间飙出泪花。
扑通一声。
李石头手捧着九婴之旗跪在山石之上,膝盖因为太过用力还感觉到了剧痛,不过倒也让李石头的泪花更加的真实自然。
“大人,敌兵卑鄙突袭得逞,于营中乱杀,大军各自为战不能力敌,那么多好兄弟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杀了,卑职等人虽然奋力死战,但终归是寡不敌众,在损失了大半兄弟后不得已败退。”
身边的士兵脸色怪异面面相觑,奋力死战是什么东西?眼前这四个人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长剑上没有一滴血一处卷刃,若不是一开始就跑了打死也不会相信可以做到如此的完美无瑕。可是阎陶闻言脸上却露出了关切的神色,甚至还丢了手中的剑一把握住了李石头高举的双手。
李石头抽搐了几声后说道:“卑职恨不能退敌,只能随着连长见机行事。”
“哪知敌人狡诈竟然分兵直奔这九婴之旗而去,九婴之旗乃是我大金圣物岂能容此宵小玷污,卑职等人随即不顾死生冲杀过去,可哪知掌旗的兄弟不能敌力战而亡,九婴之旗也落入敌手。”
阎陶大惊问道:“又如何了?”
李石头抽出右手一抹眼泪正声道:“卑职哪能让此贼人得逞,即便是卑职身死无葬身之地也当自往之。于是卑职等六人高呼着杀将过去,那贼人显然被卑职等人气势所慑,数十人竟然有一大半不战而逃,卑职手刃八人,成功夺回了这面大旗!”
说罢刚刚被阎陶托起来的李石头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众人脸色精彩,看看地上躺着的李石头的佩剑,是那么的干净,说是一层不染都不为过。
可是偏偏阎陶信了,大呼着国士也,壮士也之类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看的乌三成都有些不知所措。
显然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一点的映像。
“你唤什么名?”
“回大人卑职卢川郡大应县人氏,名唤李石头。”
阎陶闻言再次将李石头扶了起来问道:“你之前可有进过学?”
“回大人,卑职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算是识点文墨。”
阎陶闻言更是满意,读过书,能识文断字的可都是人才,脸上的笑容又不免浓重了几分,又接着说道:“不错不错,从军多久了?在军中任何职?”
李石头心中大喜,总算是问到关键性的实质性的东西了,但李石头也深知阎陶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考验他,判断他是否有资格跟随在左右。
李石头压住心中的欣喜躬身道:“回大人,卑职从军已有五年了,在辛字连丁字里任八轨轨长。”
阎陶佯怒道:“什么?轨长?如此贤良从军五年竟然只是轨长?里有司和你们连长到底干什么吃的?”
李石头神色瞬间切换入悲伤的模式痛声说道:“回大人,战乱刚起之时有司便带着两个兄弟冲了上去,卑职等人想去救援可是却被贼人冲散,根本无处寻找,想必此时已经,已经是,是遇难了吧!至于卑职的连长正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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