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亥。胡亥跟她一样,变得不堪入目。
我转身,走出门。
后面,她说:“为什么不杀我。”
这似乎有些意外,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怕手脏。”
我曾经听过稼绾这么教导我:“人心是会变的,但是他的初衷不变,从前胡亥就妄想着得到你,如今他也这么奢望着。”
现在想想,她说得不错,只不过他不知道人心于人心是不同的,我依旧如往日般铁石心肠,容不得半点瑕疵。他这样做,不过是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原来越远罢了。
所以,他不了解我。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走出房子以后,星魂在我身后,说:“其实一个变态的女人,比我们更可怕。”
我知道,所以,人心才显得那么可贵啊。一个人如果在浑浊的环境中还能保持着那样纯洁,真的罕见,我希望我是。慨叹道:“是啊,昔日之情,在她心里变得一文不值。”还有,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可怕的。
他问:“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是为了显示你的仁慈?”
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什么仁慈可以讲?我再也不会仁慈了。我说:“太累了,连剑都握不起了。”
走了一会儿,发现他还跟着我。我回头道:“你走吧,以后你不欠我什么了。”
他说:“其实,胡亥想见见你。”
我说:“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于一个精神缺失的人,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他们沟通,我也不屑于跟这么些人往来。这种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抽他们那是我素质好,还敢跟我说话?这便是他们说的孤高自傲,两袖清风吧。
星魂说:“那,总有一句话让我转告吧。”
“没有。”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我要跟他说的,当日跟他恩断义绝的时候已经说完了,现在还见他,不过是慨叹世事不好,玩弄了我们一番,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再也回不到的从前,我们怎么还奢望继续呢?
连夜赶回华沙,途中不再问世事。
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奢望的,我妄想我回来的时候,他坐在床头安静看着窗外,然后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如今,见到他这副模样,我既心酸又不知所措。
我只见抚上他的鼻尖,凑到他鼻子边,寻觅了半天,才叹道:“你怎么还没有呼吸啊?小白啊,你不会真让我等你两千年吧?我跟你说哦,我不会真的等两千年,你再不醒过来,我真要去嫁给三师公的,到时候你后悔去吧!”
连气也气不醒,我只好妥协,道:“好吧,只要你醒过来,我立马给你下厨,做一顿好吃的,不过,你喜欢吃什么你得告诉我吧?你要亲自起来告诉我吧?”
算了,这招不管用,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爱吃的人,可是他究竟爱什么呢?这个我从来没有考究过。
我想了想,说:“醒不来也没关系,我陪着你,我知道有一个很安静地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就在那里安度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