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件,这种矛盾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丁亮惊讶地看着那碗,问道:“您是说,这碗做过旧?”
谢道远点了点头:“这碗看起来好像是工坊里做出来的家用瓷碗,可是仔细看又像老物件,摸起来却又跟新瓷感觉差不多,真真假假很难鉴定。”
说到这儿谢道远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满脸疑惑地盯着手中那碗,轻声道:
“这碗应该是采用了雾隐法,可是用的是什么特殊方法我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据我猜测,这碗上面应该是覆盖了一层跟碗壁底色差不多的特殊物质。”
又是雾隐法!
听到雾隐法这个词,霍思宁蓦地一愣,想到了之前在叠翠苑她亲自揭开的那幅《李端端落籍图》。
这是霍思宁接触到的第二件用雾隐法做旧的古玩了,不过和眼前的这个白釉瓷碗相比,那幅《李端端图》所使用的雾隐法就要简单多了。
谢道远又翻到碗底看了看,继续说道:
“我看着碗应该至少是清朝的,不然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儿,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判断不出来。想要看到这只碗的本来面目,必须要想办法把碗壁上面这层东西给去掉才行。”
那老大爷见这几个城里人一直盯着他那只碗猛瞧,心中暗道奇怪,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对谢道远问道:“老哥,我这碗怎么了吗?”
谢道远抬起头来看了看老大爷,笑了笑,斟酌了一下语气后问道:“老人家,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老汉点头爽快答道:“您尽管问!”
谢道远指着那碗问道:“这碗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汉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黯:“那是我老伴的陪嫁,他家本是家境殷实的大地主,后来土地改革,地主家产被没收了,她家也遭了灾,最后就跟了我。”
“我老丈人当时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做嫁妆,就给了我老伴一箱子盘盘碟碟盆盆罐罐做陪嫁,这碗就是当时陪嫁里面的东西。”
一箱子?!
霍思宁闻言顿时眼前大亮,和季坤对视了一眼,隐隐有些激动。
谢道远也吃了一惊,他紧紧地盯着那老汉问道:“那剩下的东西呢?都还在吗?”
老汉疑惑地看了谢道远一眼,摇了摇头:
“这都过了六十多年咯,哪还能都在?虽然那些东西是嫁妆,可是又不值什么钱,我老伴嫁过来后直接就拿出来用了,兜兜转转到如今,摔的摔碎了丢的丢了,只剩下了这只盛水的碗。”
老人的回答无疑不是给霍思宁四人泼了一盆凉水,本来满怀期待的几人顿时失望无比。
可是这样的回答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老汉不过是普通的庄稼汉,哪里知道什么古董不古董。
而且他那地主老丈人也没有明说,他可不就把这一箱子碗碟当寻常器皿在用了吗?五六十年的时间,还能留下来这一只碗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