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啊,村里人种地没选好位置,给苗浇灌的也不对,有时候水浇得多了,那苗根会烂,还有那肥,也不能乱来……”
提到如何种地,朱三生一下变得侃侃而谈起来,神色也从局促变得坦然,“这年头大家收成都不好,又都是一个村的人,我有这本事,能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那自然是要教大家一起的。”
魏钰定定地看着老人家,心下有些佩服。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的人自己都还顾不上,但只要有余力,却还是愿意帮助别人……
就是这结果吧,可能是有点不尽人意的。
魏钰想了想,犹豫过后,他还是觉得有个猜测需要跟老爷子说一下。
“朱老爷子,您有没有想过,您这手种地的本事,可能会被人觊觎?”
爷孙俩齐齐一愣。
朱良眉头慢慢蹙起,有些茫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钰瞧着爷孙俩,真心觉得这俩人都有些天真。
非贬义,只是在说他们心底淳朴,是那种专注一事,没有被外界俗世所染黑的老实人。
因为不了解外界人心的漆黑,所以就从未想过会被人算计这事。
魏钰抿唇,问道:“你们朱家村离县城挺远的吧?”
“小公子怎么知道!”朱三生很是惊讶。
魏钰没答,又问,“你们村子里的人没有常离开朱家村吧?”
爷孙俩看向魏钰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很显然,魏钰又说对了。
见状,魏钰再问,“你儿子赌输地之前,可有外人来过你们村子?或是你们村里有人出过村?”
提到爹,朱良立刻激动点头,“对!那之前我们村有人去了城里买盐,后来因为官府出了便宜的新白盐,村里很多人都去了,我爹也是!”
果然。
齐全了。
知道自己问的全中后,魏钰就对自己的猜测有八分肯定了。
他看向神色惶惶,似有察觉的老爷子,顿了下后,还是解释道:“您能了解你们村里人的不容易,那肯定也能理解其他地方百姓的苦楚。像您这样种地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很多人同您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都种不好地,收成都不是很好。”
“您这本事世间少有,宛若稚子抱金,若有心怀不轨之人瞧见了,那必然是要想让您为其做事的,譬如……那个占了你们田地的富户。”
看着怔然的爷孙俩,魏钰微微叹气,“从前,您和您村子的人都不怎么出去,大家收成一样,若不特意询问,您这手种地的本事,那自然也是不为人知的,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那些进城买盐的村里人,还有朱良他爹,这其中不知是谁透露了朱三生的事,也许是为了炫耀,也或许只是说漏嘴,总之不管过程如何,这结果可能就是落入了那富户耳朵里。
一个没什么靠山的农人,却有着一手种地的好本事。
这要遇上一个厚道的,也许会花银子聘农人种地,但,这世上多的是仗着一点势力就肆意妄为的。
能花一点小手段就能大丰收的事,凭何要花银子年复一年的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