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绿竹和豆蔻都叫了过来,除了木蕊和竹叶,其他几个脸上都明显的带着几许疲惫。
皎月先诚恳地道:“这些天你们跟着受累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落英笑道:“瞧姑娘说的,哪个成亲不是这样?要说累,姑娘可比奴婢们更累呢。”
说着,她话音一转,试探着道:“姑娘可是有空打理内务了?咱们这边可堆了不少事等姑娘裁夺呢!”
先是嫁妆都一古脑堆在几间屋子里,也不知该入哪个库房,由谁来管,眼下都由白鹤和玉泽轮班看着;
其次,这院子各处的物件登记造册也缺,急需补上,或者有,但不在她们手上也得去找人问;
主子们的衣食住行是由府里统一分派,还是自己随意等等,她们虽打听了些,到底新来乍到,也不敢问得太直白了,因此也没得了什么准话。
再有,院子里的下人,包括她们这些陪嫁的,目前还没明确差事,只是大体上分了一下工,如何定等,如何领月钱,衣着穿戴等琐细,是随这府里,还是安园自己处置也得有个章程;
其他例如下人的屋子如何分派,像落英和明溪两家都是举家跟来的,现在这么住也是多有不方便;
还有这几天各处收的礼,她们列了单子,东西暂存在一个箱子里,如何处置也得问过皎月。
落英几个足足说了半天,最后又往外示意道:“还有姑爷原本的小厮,随从和管事,姑娘也该见见,虽然那些丫头婆子都退了,可咱们这也缺了干粗活的婆子和粗使丫头。
凡此种种,皎月粗粗估摸了一下,难怪老太太给她放了假,这些琐事,每一半个月显然是理不出头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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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转着茶碗思索着,眼下最要紧的应该是各就各位,大家明确了差事,才好有的办事。
她目光从她这些陪嫁身上一一看过去,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追随她而来的,在这样一个府里,这样一个陌生的京城,她们能仰仗的只有她,而她也少不得她们。
“这样,落英和明溪还是做安园的管事姑姑,落英专管迎来送往,人情世故,安园里的丫头婆子什么的也都归你调理;明溪就负责咱们的安园的内库房,以后咱们这边的物品进出、领用采买等等,都由你负责核准了再交给外边的管事去;
木蕊还是照管日常吃喝,将来咱们建了厨房,茶水房,凡是入口的东西都归木蕊;
竹叶管书房,笔墨纸砚,书籍字画等物,此外各处的账目每月都最后归到你这里来,我若是看总帐必要找你的;
瑞草还是管钱箱子,家常用的银钱和各种打赏的赏钱都你管着,每半个月跟竹叶对一次帐;
别的人也一样,你们自己这边的账目也要每月交给竹叶核对一次,有问题的话,我会找你们俩边分说个明白;
此外,紫烟管衣裳首饰和梳头;绿竹管好净房里的日用和小幻的兽屋打理,还有左右厢房,缺什么少什么,去寻各处负责的人提出来;
豆蔻还是跑腿儿看门,你别嫌弃,这活一般人我还信不过呢。以后补上人手,在分派给你们打下手。
至于白鹤和玉泽,还有姑爷的人手,等他回来再商量。这些安排你们先分派下去,至少咱们自己的事不会有什么变故,尽管先干起来,至于其它与府里想干的事,等我们商量妥了,会一遭公布的。”
皎月饮了两口茶,一下子说这么多,她口都干了。
明溪开口问道:“姑娘可想好了,哪处做库房没有?”
安园进院门的地方有一排倒座,前庭里有三间正屋,左右各有一排厢房,正屋中间是男主人待客客厅,左右两边是日常的书房和喝茶歇息的地方;
从客厅两侧的落地罩穿过去就是后/庭,不远处有一排穿膛,过了穿堂才是她们的正院,一排三间正房,两边各带两个耳房;而东西厢房各三间,靠南边也各带一个小耳房;
正房院里也有倒座,此外后面有一排后罩房和厢房;此外还有数个小跨院,散布在正院左右或者湖边山景等地。
皎月早前在亭子上倒是看了布局,大体心中有数,她直接指了两间东耳房作小库,剩下大宗的都存到后面的厢房去。
此外她还看了看落英和明溪,她们俩的家得先安顿下来。
便让竹叶拿了安园的舆图来,指了两处小院子,道:“这两个院子都在咱们后边,过来也不算远,我看你们两家就住这边如何?
落英,你家里的种田不错,以后就让他种这片地可行?明溪,你家的让他管这片山头和竹林,还有鸡鸭如何?”
能得个单独的小院子还得了差事,两个人哪有不可的,虽然也知道这院子的正房是轮不到他们住的,可即便如此,也十分的好了。两人当即欢喜地谢了又谢,这几天当家的没差事干,可是发愁呢,就怕这高门大户的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来的陪嫁呢。
白鹤和玉泽也得了个小院子,他们是修炼得到的妖,其实不怎么习惯跟凡人混居在一处的;
而木蕊和竹叶则分在了西边的耳房里,剩下的四个丫头两两住在厢房的耳房里,主要是方便随时
照顾主人。
以后来了粗使的丫头婆子一概住后罩房去,至于卫封的人手都是男子,自然住在前庭的厢房各处。
这么一番安排下来大家都有了着落,落英赶紧打发了豆蔻往各处送消息去,她如今有了正式任命,也挺直了腰杆,往当家的大房去寻管事婆子问问,好些事的章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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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得了明确的差事都各自去忙或了,皎月让明溪把那箱子新收的礼儿和整理下来的礼单子拿给她,推了炕桌,都堆在炕上,边玩赏边记忆:
先撇开三个荷包,婆婆的是一对玉镯子,世子夫人的是一套赤金红宝首饰。
皎月打开盒子瞧了瞧,一共八件,有一对簪子、一对钗、一对耳坠子、一只大的凤头衔珠钗,还有一只领针。
不说金子多重,红宝的颜色多艳丽,单说这簪顶和钗头的花蝶款式,就不是下面州府的手艺可比的,还有耳坠子下面的小蝴蝶,轻轻一晃,飞一般灵动,显然,这边的首饰,要紧的应是款式和精致程度,而不仅仅是金子用了几两。
二房送的是一对黄花梨的嵌八宝喜鹊登枝的笔筒,四房送的是一对镶多宝金镯子;
二叔祖母那便是一对水头很好的白玉镯子,三老太太送的是一对青金石手串;五老太太的则是一挂珍珠链。
珍珠不宜久置,时间长了就跟人老了一样,才有‘人老珠黄’一说,这挂成色还新着,也不知是谁送的礼儿,如今又转手了。
其他还有一些不慎要紧的钗环首饰,皎月瞧着也只能往外打赏或者丫头们成亲添箱用,反正她自己是不会用的了。
最后是三个荷包,老太太的荷包里是
(下面请看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