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修瑜低下头,将景淼垂着的脸抬起来,阴沉的目光落在她五指清晰的脸庞上。
景淼深吸一口气,抬起目光,冷冷与他对视,“修瑜,你没有听到我妈说的吗?你家亲戚说我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山鸡想变凤凰,贪图你的钱,花钱如流水。修瑜,我怎么样都是我的事情,你老婆被人这么说,你这个老公好到哪里去了?我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他妈的在哪里!你是不是松口气?啊?你是不是觉得那个野种没有了,你心里正舒服啊!”
修瑜不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地盯着景淼,自从景淼流产后,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起的话题,现在被景淼突然提起,他还是保持沉默。
在他的沉默中,景淼心里的黑洞迅速膨胀,疯狂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妈妈安安分分活了大半辈子,行事做人端正,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景淼想到妈妈孙艾云刚才气的眼睛猩红,浑身发颤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
“修瑜,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种!你在家里喝醉的那个晚上,你不记得了?你当一场春梦,我当一场噩梦!可惜不是梦!孩子没有保住!你家里人都看到我疯狂用钱!可是谁知道,那些钱,都是你巴巴地送过来的,你纵容我的,你除了钱,还给了我什么?”
修瑜忽然抬手,掌住了她的脸,大拇指忽然滑过她的脸庞,低沉出声,“别哭。”
景淼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湿热的感觉滑到了下颌,又沿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滚热的泪渐渐冷却,沾染了空气里的寒气,粘在里面穿的衣服上,绵绵的湿意贴在身上,让人不舒服。
景淼用力一摆,将抬手啪地打掉修瑜的手,胡乱地用手擦脸上的泪,只是越擦,脸上的泪却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样。
今天终于把一直郁结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景淼心里少了沉重,却觉得越来越空虚,泪眼望着前方,雪一直下着,纷纷扬扬地一片,整个世界都像是笼罩在迷蒙的世界中,就像景淼此刻的心情,感觉什么都模糊了,看不清了,人生失去了方向。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话都说清楚了,是不是也该到了这场戏该落幕的时候了……
修瑜英气的眉拧成一个结,唇线紧抿成一条线,反手关上了门,快步上了车。
车子快速开回了修家门口。
修瑜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座门边,打开门,将呆滞的景淼拉下了车。
“我不去,我要回家。”
现在景淼后悔了,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净,右边脸上的五指痕,还火辣辣地疼着,这么狼狈,回去干什么?
让那群八婆再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