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拦爷爷的车?”收了林桃花金子的那官差冷着脸问。
林桃花听到那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去。
就见孙胖子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说:“小的哪敢,这不算算日子,明后两天小的身上的毒就要发作了,小的想求董爷赏颗解药。”
“滚一边去!你几时毒发老子要记得吗?爷爷又不是你爹,什么都得给你记清楚。”
被称作董爷的官差一鞭子抽到孙胖子身上,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实际上他今天有带药来给孙胖子,可惜有人愿意重金买药,那他只能舍弃这个一直用着还算顺手的孙胖子了。
孙胖子被抽中了脸,脸上登时就显现出一条隆起的鞭痕,痛的他惨叫不止。
“把人给老子赶开。”官差转头喝骂身后负责拉车的囚犯。
囚犯们心有戚戚焉。沉默中,打头的两个汉子把车停好,然后上前把孙胖子往一边拉。
“董爷饶命,董爷,董爷!您行行好吧,小人家里还有老小不能死在这里。董爷,您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此时的孙胖子哪里还有昨天欺负卓四郎的威风,脸上鞭痕配上眼泪鼻涕,岂是一个邋遢卑贱能形容的。
董官差看着碍眼,挥着鞭子又打了两下,直接在孙胖子身上抽出几个血淋淋的叉叉。
孙胖子疼的要命,却还是连滚带爬的去抓那董爷的裤脚。
“董爷,小的给您做事尽心尽力,这土场里出土最多,人也一个没少,请您可怜可怜我,小的当牛做马的报答您的恩情。”
“呵,有的是人给老子当牛做马,老子犯得着非留着你吗?”董爷冷笑一声,然后踹了一脚身旁的男囚犯,骂道:“杵着干啥,赶紧给爷爷把人拉开,仔细回去晚了吃鞭子。”
“是。”那汉子低头应了一声,伙同另外一人将死缠烂打的孙胖子架到路边上。
孙胖子兀自挣扎不止,那汉子低声说:“你再闹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孙胖子全身一僵,继而嚎啕大哭,却也不再拦着送土的车队了。
孙胖子为了活命万般低贱千般恳求的模样让林桃花看的极是不忍,脚步一挪,就想走过去。
卓四郎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低声说:“他活命的药丸已经到了我的肚子里,你过去也是徒劳。”
一瞬间,林桃花心里涌起深深的罪恶感。她这算不算是利用手中的钱剥夺了别人生存的机会?
她盯着那一夕间丧失生存希望嚎啕大哭的孙胖子,双手紧紧的握起,一种作恶的愧疚感盘亘在她心头怎么也甩不开。
“夫人,松开。”待车队走远了,白鸳上前一步,掰着林桃花的手指说道。
林桃花恍惚的眨了眨眼,然后摊开双手,圆润的指甲已经将细嫩的掌心掐了数个流血的半圆伤口。
“白鸳,我不想这样的。”她突然忍不住的落泪。
白鸳叹了口气,给她擦了擦泪水,说道:“我知道,莫急,我们有雅儿。”
林桃花连连点头,转头抓着白雅儿的手问:“雅儿,你刚才看了那药丸,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