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和北凉之间没有合适投宿的地方,这一日和亲仪仗打着火把走了夜路,于第二日傍晚到达北凉县驿站。随后仪仗就地安顿,预备休整两日后再行出发。
舟车劳顿,一行人安置好车马后,匆匆用膳安歇。
晚膳时,周明已明确表示今晚要陪林桃花安寝,秋月虽心中黯然却也没说什么。
青衣看晚间不需看着秋月了,便和周明告假去了北凉著名的铸剑师那里,准备连夜打造一套精钢毫针给白雅儿。
白鸳以为这家伙是突然想儿女情长了,还调笑了一句白雅儿,结果白雅儿这家伙根本没听懂,还在白鸳面前夸奖了一番青衣的诚信。白鸳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上次去荒林,青衣拿白雅儿的银针做暗器,不小心弄坏了几根,这才答应还她一套更好的。
“你就等着做老姑娘吧。”白鸳无语的戳了她一指头,转身走人。
白雅儿眨巴着眼睛十分委屈,“弄坏别人东西肯定要赔啊,和我是不是老姑娘有什么关系?”
初二和白雅儿一直住一个房间,刚才白鸳说的她也听到了,此时见白雅儿一脸的委屈,笑道:“白鸳应该是以为青衣想讨好你,娶你为妻呢。”
“啊?会吗?”白雅儿先是一愣,继而满脸绯红起来。
初二悄悄问她:“那你喜不喜欢青衣啊?”
白雅儿笑的甜甜的:“青衣哥哥长的那么好看,我喜欢啊。”
“呵呵,那回头让夫人问问青衣的意思吧。”初二摸了摸白雅儿的头。
正巧秋月从外面打了热水路过白雅儿她们的房间,听到里面温馨的笑语,心里越发的落寞。她虽然跟了周明,却好像怎么也融不进他们之中。周明和林桃花之间的默契和深情让她常常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白鸳初二白雅儿更是把她当外人,甚少跟她说话,更别说伺候了。胡建一和白鸳同进出,青衣看似客气,却给她一种冷眼旁观的感觉。
她默默的端着盆子往房间走,迎面走来了一个侍卫,她微微避让,那人看了她一眼,竟偷偷的塞了一张小纸条给她。
秋月吓的四下张望,看到四周无人赶紧端着盆子回房。
放下水盆插上门,她的心还在怦怦的跳,好半晌才平静下来。她小心的打开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点,画了一个破土的竹笋。
竟是博日格德给她的纸条,秋月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她当初答应做博日格德的内应纯碎是想接近周明的权宜之计,根本就没想过真的帮他,是以,这两天她虽跟周明天天在一起,却从来没向周明了解过任何消息,更没跟博日格德联络过。
刚刚那男人是博日格德派来的吗?她紧张的想着,他找我什么事?我要不要去跟他的人见面?秋月焦灼的在房间里转圈圈。
她已经跟相公坦白过了,就算博日格德现在把她细作的身份告诉周明她也不用怕。转了一会儿,秋月突然想起第一天就把博日格德给的秘药给了周明,那她还有什么可以让博日格德威胁的?思及此处,秋月决定今天就去跟博日格德的人说清楚。
三更时分,驿站里的人都睡熟了。秋月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偷偷的避开巡逻的侍卫,找到了西面的偏院。
这里安置着马车,后面拴着马匹,看起来很是荒凉。她心里有些害怕,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后面突然窜出一人,一掌将她劈晕,然后抱起她进了一间柴房。
等再次醒来时,秋月躺在一处草垛上,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你是谁?”她惊慌的问了一句,随即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啊!你这混蛋!”她惊叫一声。
“你使劲儿喊,把你那相公喊来,看他还要不要你这失了贞的窑姐儿。”对方不屑的冷笑。
秋月羞愤欲死,蜷缩起身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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