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鸳也是一惊,这马在街上乱跑,踏伤人可不得了。白鸳瞪向那惊跑她马的人。
那人从马上一跃而下,只看了一眼惊跑的马,厉声说道:“还不快追。”说完就从白鸳身侧跑过。
白鸳觉得眼睛出现了幻觉。
“东家?”她狐疑的喃喃自语。
接着院子里一串惊喜的呼喊声直接回答了她的疑问。
白鸳满脸黑线,看着追在马后大呼小叫的老邓,提气追了上去。
周明此次是从灼华山庒来的,同行的还有家人。昨夜他突然做梦,梦见林桃花来向他告别,吓得他梦中惊醒,也来不及等家人了,连夜骑马奔来青州。
此时,他根本没心思理会院子里一片的惊喜呼声,一路狂奔向正房。
“桃花。”
床上的人儿消瘦的可怕,原本还有些肉的瓜子脸苍白无比,眼窝深陷,下巴和颧骨突兀的让他心惊。周明扑到床前,一把抓住林桃花的手,惶恐的喊了一声。
“自从东家被带走,夫人就高热昏迷,一连烧了两日才退了烧,可是人却怎么也叫不醒了。七八天水米未进,若不是白鸳每日里硬灌进去,夫人怕是等不来东家了。”胡伊人一边拭泪一边哽咽的说。
周明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爱妻身上。
“桃花,我是明哥儿,我回来了。”他摸着林桃花细瘦的,透着青色血管的手腕,轻声的唤着。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若不是掌下细弱的脉搏,周明怕是要疯掉。
“都出去。”他说。
胡伊人也希望他能赶紧唤醒林桃花,带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周明踢掉鞋子,宽了外衣,将林桃花瘦的净是骨头的身体轻柔的抱进怀里。
“桃花,我回来了。”他在她耳畔一声声的呼唤,唇温柔的落在她额上,脸上。
“我活着的,你答应过要等我回来的。”周明叫了一会儿,毫无反应的爱妻让他一颗心似被死神紧紧攥住,下一刻就会崩裂。
“吾爱,醒来。”泪水忍不住的滚落,低落在林桃花的眼睫上,然后顺着姣好的眼线滚落于发间。
“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周明将她缠着绢纱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心脏处哽咽的说着。
如此,周明都不知道自己碎碎叨叨的说了多久,又说了多少,回应他的始终是一片安静。
“你别吓我。”
周明实在没想到这次事件对林桃花打击如此之大。面对昏迷不醒的妻子,他惶恐不已,他不知她究竟是暂时昏迷了,还是真像梦中一样,元灵又离体而去了。
此时,他无比后悔去押当今圣上的宽仁勤政之心。若是他老老实实的等殿试结束再赶到青州,桃花她此时已经是状元娘子,哪里会这般昏睡不醒。
“桃花,你应我一下啊。”
林桃花长久的无反应让周明的情绪也濒临崩溃。
“东家,夫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要不您先用些饭。”
下午时胡伊人前来敲门。
“不必管我。”周明搂着爱妻嘶哑的说。
“东家......”胡伊人还要再劝,被白鸳给直接拉走了。
傍晚时,灼华山庄来了数辆马车。
“我的桃花呢。”周王氏一下马车就焦急的喊。
“娘,您当心。”周慧匆匆的跑到马车旁搀扶她。
“老爷,老夫人。”胡伊人等人都出来迎接。
“明哥儿人呢?”周源问。
“夫人一直昏迷,东家来了就一直陪夫人呢。”胡伊人道。
“哎哟,我的儿啊。”周王氏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急着往院子里走。
“娘,这个拿上。”周文拿着个锦盒递给周王氏。
“是是,有这个就好。”周王氏接过来,周慧和柳霜扶着她匆匆走向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