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很多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就算是那时候她也没如此慌乱过。她意识到,她不想面前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死。
白鸳真的很生气,眼神固执的让胡建一头疼。可他知道,若他不上马,白鸳是绝对不会走的。
罢了,与其僵在这里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于是,他握住了白鸳的手掌,借力上马。
白鸳把缰绳递给胡建一,“抓着。”
胡建一也没问,直接接过,双腿一夹马腹,骏马蹄子一抬,冲出荒林顺着小道往官道而去。
白鸳刺啦将身上的衣服撕成了数条,然后突然猫腰在马上变化位置。
“别动。”胡建一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的身体。
“松点。”白鸳侧坐马背上,嫌他抱的太紧。
胡建一略微松了松手臂,白鸳便拎着布条,环住他的腰身,把伤口处缠了数圈,然后再次变换位置,将胡建一和自己绑在一起。
“缰绳给我,你抱着我。”白鸳抢过缰绳,不容分说的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
“驾。”一声娇叱,骏马速度更快的飞奔起来。
得得得得......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白鸳拼命的催促着身下的骏马。
“你......”胡建一想说话。
“闭嘴。”白鸳厉声打断。
两人默不作声的又跑了一会儿,白鸳突然对胡建一说:“我们下马。”
“好。”胡建一失血太多,人有点眩晕。
“去。”下马后,白鸳拿着鞭子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向前狂奔而去。
“去哪?”胡建一问。
白鸳看了看他的身体状态,说道:“我们倒回荒林。来,我背你。”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胡建一也明白,可是林子里的路难行,他又这么重,她如何能背的了他?
“我太重,你扶着我点就好。”他说。
白鸳想了想也没坚持,于是架起他的胳膊就走。
一路走过,不知又流了多少血,胡建一觉得缠在伤口上布巾被血浸透了,棉衣也湿哒哒的,估计都是血吧。
“白鸳,你听话,先走吧。”他本来想说很多话,可只说了一句,便人事不省的昏迷了。
“大胡子。”白鸳赶紧撑住他全身的重量,惊慌的摸了摸他的颈部。
还好没死。白鸳松了口气,四下打量,最后选了一个隐蔽的雪窝子把胡建一藏了进去,然后迅速清理掉他们行走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有纷乱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奶奶的,这俩人插翅膀飞了不成?”
“官道上有商队经过,会不会是被方才的商队给救了?”
“很有可能。”
“那我们再杀过去?”
“杀你奶奶个腿儿,没看见那商队打的辉远镖局的牌子?他家东家是虎威将军的小儿子,你活不耐烦了去招惹他们。”
“是是,小的胡言乱语。那我们还追吗?”
“追个屁,回去。”
“那若是消息走漏......”
“嘿,消息走漏也是郑郝姚善友那帮打着善人名头的家伙倒霉,我们不就是土匪,还怕这个?”
“呵呵,大哥说的是。”
“哼,就是便宜了那婆娘。”
一群人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远去。
白鸳觉得胡建一的体温在逐渐的消失,似乎生命力也在一点一点的流走。
“大胡子,你醒醒。”她拍了怕胡建一苍白如纸的脸颊。
他一点儿反应也无,似乎呼吸都变的清浅。
白鸳心慌的在身上摸了摸,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里面是组织配发给她们的保命药丸,每个死士仅有一粒,只要一息尚存,服下后就能吊住气息,十二个时辰内救治就有活命的机会。
这药她时刻带在身边,没想到竟然会用在别人身上。
“只要你这次活过来,我就嫁你。”白鸳将小药丸塞到他嘴里,抓了把雪含在口中,然后渡入胡建一口中。
药丸下肚没一会儿,白鸳就感觉他气息稳定下来。她松了口气,背起胡建一向青州城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漆漆的天空开始透出白色,白鸳累的满头大汗,寒冷的天气里,汗珠子顺着她英气的脸颊往下流。
轱辘轱辘,后面似乎有马车的声音。
白鸳停步,回头张望。蒙蒙亮的天色下,一行车队缓缓行来。她想了想,把胡建一藏在路边的石头后面,然后站到路中间拦住马队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