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呼吸到久违的空气,萧慕跟缺氧的鱼似地大口喘气,喉咙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脖子,拼命咳嗽,“咳咳……咳咳……”就快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
虽说他是他欠抽惹事儿,但童天爱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你没事吧?”
这句关心立即引来龙焰连的不满,“不许管这王八羔子!你怎么不问我掐得手疼不?”
“……”童天爱无语。关心行凶的人手痛不痛?有没有搞错?
萧慕扶着膝盖咳嗽了老半天,才勉强直起腰,摆摆手。努力想恢复翩翩公子的仪态,但太困难了,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我没事!”
虽说两人从小八字不合,他一嘴贱,龙焰连就动粗,但没有哪次像刚刚那么较真,好像真想要了他的命,足见有多在乎童天爱。
其实第一次见面,由他看她的眼神,他就看出来了。可就是皮痒,他越在乎,他越想招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偏要惹是生非。
龙焰连从小在部队练过,身体跟铁板似地,拳头比钢铁还硬。他一靠脸吃饭,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那是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的。想想都觉得自己胆儿真肥!
但天底下敢这么肆无忌惮逆龙鳞的,还就他一个,想想又挺光荣!
“表嫂,我先走了,咱婚礼上见!”萧慕边说边溜,逃得比黄鼠狼还快。
龙焰连刀子般厉害的眼神又转回童天爱身上,她吓得一哆嗦,“我、我扔了!”
“别扔!”
他猛地呵斥,吓了她一跳,有些莫名、无辜。
龙焰连面上浮现些红晕,特别扭地命令,“留着,结婚那晚穿给我看!”
……于是童天爱风中凌乱了。
晚上龙焰连就在旁边的空床睡,但两人各怀怨念,一整晚一句话都没说过。就连不小心四目相对,都会立即别过脸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龙焰连虽然满肚子怒气,心里却是一直等着她来哄他。她若主动低头道歉认个错,态度端正,他也就给她个台阶下,原谅她算了。
可这小蹄子居然比他还倔,不道歉不止,还摆臭脸给他看。难不成要他一大老爷们舔着脸跟她道歉?门都没有。他龙焰连字典里,就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两人都死要面子,硬扛着等对方先道歉。于是到第二天下午,龙焰连去公司办事,两人都没说过话。
开会的时候,龙焰连心里也烦得很,那群老古董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尽是童天爱,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啪啦——”
他想得入神,手中的笔被他一只手折断,吓得做报告的人忙停下,惶恐不安,不知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不耐烦地皱眉,“别停!继续!”
等他们做完冗长的报告,他只用了十分钟时间看完会议记录,迅速做出决策。“就这样,散会!”
丢下所有人,快步跑了出去。
匆匆赶回医院,刚走出停车场,一七八岁的小姑娘就提了篮花追上来。“叔叔,买花吗?三块一朵,很便宜的哦!”
“不用了!”他边说边快走,小姑娘费劲地跟上,“买花探望病人最合适了,叔叔你就买一些吧?哪怕买一朵都行,我都站了一天了!”
小姑娘沮丧地停下,拉耸脑袋,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满是失落。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皮鞋。
“这些花,我都要了!”龙焰连又到了回来,掏出几张百钞。
小姑娘高兴坏了了,“谢谢叔叔!不用那么多钱,一张就够了,我还要找给你呢!”
“剩下的钱,给你买书!记住了,要读书才有出息!”龙焰连接过花,顿了顿,又脱下围巾塞给她,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病房,童天爱正窝着写请柬写得入神,一大篮筐花突然砸到面前,吓了她一跳。手一抖,名字都写花了。
猛抬头,龙焰连板着张死人脸,西装一扔,一屁股坐椅子上,不理她。原本温暖如春的病房因为他弥漫开一股寒意,冷飕飕的。
她看了看他的臭脸,又看了看花,“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