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白鸟折翼，黑鸦问世（二）

发少年浑身冰寒的气势一凝，面色空白地抬手抚摸脸上被溅到的几滴黑色的血液，伸出舌尖舔了舔。

    尝起来没有味道，只是有着点淡淡的泥土气，但确定无疑的是——这不是血液。

    少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苍白的面色染上了恼意的薄红，他恶狠狠地扭动刀柄，却又无奈地意识到自己杀不了眼前人。

    被戏耍的怒火只是出现了一瞬，又疲倦极了般缓缓消散，被挑动起的极端情绪经不起这般反复折腾，身体也在多次重伤中走到了极限。

    “……不管你想要干什么，在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

    黑发少年紧紧握着刀刃，低垂下头颅，语气冰冷干硬。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呵……你杀了他，不是吗？虽然是幻觉，但是你终究还是下手了啊……你到底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完成任务了啊……”

    “你忘了吗？那晚我给你布置了任务——如果遇到了宇智波火核，要想办法杀掉他。”

    黑绝笑眯眯地说着，在少年产生疑惑表情的瞬间，吹出了声小巧的鸟鸣。

    “为我做事……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杀死宇智波火核……”

    朦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不存在的记忆缓慢浮现，少年的疑惑和迷茫转为了惊骇，他松了手，喘息声加重。

    “你以为你的行动是出自自己的意志吗？不是的……被宇智波火核抹了脖子的你都没有对他出手，为什么现在会对他出手呢？是因为你接受了我的命令啊。”

    “你再好好地回忆一下，再仔细回想一下，在那晚窒息的痛楚和绝望中，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命令？昏倦的头脑似乎没有记住，但你的本能已经跟着我的命令照做了，你已经屈服于我了……”

    “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不想承认你在害怕我，回避你已经屈服于我的事实？”

    黑绝轻声细语地混淆着少年的记忆，吐出真假莫明的话语软刀，一句句把少年仅剩的倔强割碎。

    “我没有屈服！”

    宇智波澪低垂着眼眸言辞激烈地反驳，语调中带着梦一样的茫然。

    “可是我……我不该杀他……我的武器不该对着族人……我难道真的……”

    少年朦胧地说着，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

    黑绝收了笑意，语调带着诱导的口吻。

    “是否屈服于我先不提，你再想想……宇智波的族人们对于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田岛，斑，泉奈……哪一个不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宇智波的血脉而接纳你？”

    “如果你的父亲不是宇智波田岛，如果你和斑不是兄弟，他们还会喜欢你，维护你吗？”

    “……啊，抱歉我忘了，火核那一次，斑他可没有维护你呢……”

    黑绝伸手用指尖轻轻剐蹭着他未愈合的伤口，每一次都会引起少年无法抵抗的轻颤。

    宇智波澪的脸色越发苍白，抿着唇按住黑绝的手掌，“闭嘴。”

    少年垂下头，腰肢再也坚持不住，软软倾倒。

    他匍匐在黑绝的胸口上，染血的指尖抓住黑绝的肩膀，语调中带着难堪和祈求的意味。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