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铁舒抓起竹筒,夺门而去。
她找到农青山的屋子,一头钻了进去。
屋子里面没有人,淡淡的檀香味无孔不入,停留在整洁干净的床铺上,钻入瓷白色的茶壶里,迎接着一个新客人的到来。
桌子的左侧放着几本经书,右侧放着一个烛台。
农铁舒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经书,几只蝴蝶标本映入眼帘。
农铁舒的手一颤。那炫蓝色和鹅黄色相间的翅膀好像在她生命里出现过。
在记忆最深远的角落,她扎着两个牛角辫,一蹦一跳的围着蝴蝶标本转圈。爹和娘在一旁拍着手,唱着歌。
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夺眶而出,滴落在书页上。她赶紧用袖子摁在被沾湿的地方。
“铁舒,你怎么在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农青山回来了。
“哦,师伯,我来看看你。”农铁舒慌忙合上书页,转过身抹掉眼泪,“师伯,你这里真整洁。”
农青山看见农铁舒湿润的眼眶,心生怜爱,:“呵呵,没有东西,所以就显得整洁。”
“才不是,师伯爱收拾,我要向师伯学习。爹常说我一个女孩子家比男人还邋遢。”
“呵呵,你这么能干,要做的事太多了,辛苦吗?”
农青山望着农铁舒的眼睛。
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每一次他总能从那深邃的黑色瞳仁里捕捉到他思念的东西,虽然模糊不清,不可言说,但却令他心潮澎湃,有时甚至抵消了他对农青云的恨。
在黑夜的静寂中,他思考过那是怎样一种神秘的力量,他发现那是他积蓄满满的对女儿的爱。
“师伯,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哦,”农青山有些尴尬,把眼神撇开,“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农青山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起一个东西。
“你看,这是我女儿小时候最爱玩的玩具。她可真聪明,两三岁的孩子就能把这九连环解开,很多十几岁的孩子都解不开呢!”
农铁舒怔怔地望着九连环上九颗赤红色的珠子。
在蝴蝶出现的那个记忆角落里,九连环也模糊地出现了。
她的小手飞快的九连环上穿梭。九颗珠子上蹿下跳,终于被她分开了。
“好棒哟!”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耳旁。
“给我!”农铁舒从农青山手里一把抢过九连环,还是那么娴熟,片刻之间九连环就被解开了。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喘吁吁,手中握着散落的九个铁环。
“铁舒!”农青山惊喜万分,“你……也会解九连环?”
农铁舒没有回答,惊讶于自己不加思索的手法,在她清晰的记忆,她从未玩过九连环。
她心烦意乱,好像掉入了一个熟悉的深渊。
可是她的身旁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离开那里,那里是罪恶!”
她拔腿就跑,她想离开这个深渊,也想甩开那句忠告。
农铁舒跑到门外,农青山跟了出去。他不知道农铁舒是不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铁舒,对不起……我……”话音未落,农铁舒拔出竹筒的盖子,把竹筒朝农青山扔过来。
瞬间,几十只马蜂像黑烟一样扩散开来。
农铁舒拼命狂奔,她的身后跟着一群比她速度还快的马蜂。
“别跑!不能跑!蹲下!”农青山大喊。
他不顾一切冲到农铁舒身旁,脱下自己的衣服,包在农铁舒头上,把她拉进了就近的一间客房,关上门。
抓狂的蜂群一直在门外徘徊。
“不好,这马蜂的刺有毒,我替你把毒吸出来!”农青山封住了农铁舒伤口附近的穴道。
农铁舒的手臂上和后肩上各被叮了一处,紫黑色的毒液渐渐扩散到脖子。
“不要,师伯!”农铁舒把头转向一边,面对农青山万分羞愧,完全忘记了父亲的话。
她从怀中摸出一瓶百草丹,递给农青山,“你先救你自己!”
农青山的背上和脸上共被叮了十几处。他取出两粒药丸,先给农铁舒服下,自己再服了一粒。
两人相对无语,任凭奇妙的情感在心与心之间流淌。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农铁舒的头越来越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铁舒,你没事吧?”
“我的头好晕。”
“百草丹解不了马蜂刺上的毒!铁舒,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不……要……”
农青山捋起农铁舒的袖子,从那一圈发黑的肌肤里吸出几口乌黑的毒血。
农铁舒失去了知觉。
农青山将农铁舒放平,继续吸完她手臂上的毒。
当农青山站起身来准备替农铁舒翻身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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