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的防守更加严密。
容不得去犹豫什么,十名红甲跟着领头李庚心一横,随即便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用几乎全体身亡的代价换来了北门城开。
铁骑踏地轰隆作响,黑夜之中那更加显眼的红甲抽刀冲锋,其势如天之雷霆,一扫前些日子逢敌必输的颓唐。
通州北城门,当机立断杀出阵阵包围的李庚左去一臂,他看着几千红甲入城,欣慰一笑,却是双目发黑,重重倒在血泊之中。
这边的壮年伍长胸甲开裂,被生生砸碎了臂膀,他握不住兵器,身后的支援珊珊来迟,那名身扛重刀的汉子试图抵挡铁骑攻入,却让一杆多年染血以至根本擦不干净的长枪一枪洞穿。
聚精疲劳一天,刚刚褪去衣物的宋博苍被一片火光惊起,他慌忙冲出府邸,被赶来报信的士卒告知一切。
不能丢,绝对不可以,眼下只剩一个念头的宋博苍极力使自己冷静,而后迅速思索对策道:“告知全部可以调动人,顶住北门,快!”通州被袭,恐怕他们先前攻下的城池也会有所异动,面对几千以逸待劳的精锐铁骑,这位中坚将军孤立无援。
喧嚣之下,整个通州乱作一团,许多百姓房屋也都相继亮起烛光,红甲与黑甲再次交锋,昔日手足撕破脸皮,再无顾忌。
那群冲破城门的千余士卒悍不畏死,随着跨下战马嘶鸣,愈发勇武。
枪出如龙,提前领命假装溃逃实则率领反攻队伍保存实力的红甲校尉薛蕤一骑当千,他那杆银枪变化多端,接连挑翻数位黑甲将领。
骑兵对步兵,高昂与低迷,两者之间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若不是城内诸多限制,施展不开过多阵法,恐怕这群黑甲守军连一丝抵抗的余地都不曾有。
“弓弩手准备!”正在局势即将一边压倒之时,身为通州最高指挥的宋博苍携一众弩手赶来。
“放!”能做到十五万黑甲的中坚将军,宋博苍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只见随着一轮羽箭齐射,弓弩手迅速分至左右两列,中间大道又是涌出近百的重铠黑甲。.
马死人坠,刚刚仿佛还不可战胜的红甲铁骑瞬间倒下一片,薛蕤不敢大意,一杆长枪挥舞截下羽箭,随即夹紧马背,率一群浑身沾血的攻城骑兵再度冲锋。
枪剑相撞,善使短剑的宋博苍不减当年风范,一招名声鹤立让他百试不爽的“御风”娴熟用出,那名抢先杀来的骑卒乱了阵脚,转眼之间便被开出几个深可见骨的血洞,到死都未看清那柄致命短剑是何处而来。
“杀我兄弟,拿命来抵!”薛蕤一枪毙命一位重铠黑甲,像是公平起见,他双脚一蹬,竟是从马背上飞跃落下。
双方人马互相厮杀,你一拳我一腿,眼眸猩红甚至快要分不清敌我,而投鼠忌器,才刚刚发威的两侧弓弩手不敢再有过多动作,只能是转移目标,在其余黑甲守军的护送之下,寻找藏匿地点,来阻击源源不断攻入城内的众多骑兵。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薛蕤靠着长枪暂时压制那招招狠辣的短剑,不过急于报仇的他一式不慎,却是被宋博苍抓住机会,短剑如疾风,穿透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