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前,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身上没温度?”
“反正是为了吓我吧?”我没好气地说。
话音未落,我的额头又被敲了一记,虽不是很用力,但也够让我想发火了。
但是丁香的一句话,又让我的火气消了下去。
“胡说八道,我这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丁香的美目瞪了我一眼,小嘴嘟起哼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道你这么不识抬举,让你被恶鬼闹铺害死算了!”
“恶鬼闹铺?什么意思?”听到这相当敏感的四个字,我一下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丁香白了我一眼,像是生气了似的别过了头:“不告诉你,反正啊,过不了这关,咱们师姐弟的缘分也就尽了。”
…这听着,好像很严重啊?
最终在好奇和要命这两个元素的驱使下,我特意去买回了豆浆油条加两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放到了桌上来讨好这个古灵精怪的师姐。
丁香也不没真的跟我生气,她白了我一眼,让我对面坐下,一边吃早餐一边跟我解释起了所谓的‘恶鬼闯铺’。
一纸衣冠在午夜十一点开门、凌晨四点关门是有讲究的,因为这个时间,是天地间阴气最重、鬼门关开、黄泉路现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中,死去的鬼灵们会踏上黄泉路,去往一个无人知晓是否存在的世界。
有亲人烧去寿衣、寿鞋等物的鬼灵,在黄泉路上会好走一些。而无人祭拜,烧去寿材的鬼灵们,就会来一纸衣冠,购买他们踏上黄泉路需要的东西。
尤其是现代,古老的习俗在科学文明的冲击下消失了许多,现代人对死者烧纸祭拜也觉得大可不必。
这也导致,来一纸衣冠买冥品的鬼灵也变多了许多。
但并不是说这只是好事,若是一纸衣冠不能按时开门,也会惹出祸来。原本要上路的鬼灵们不能买到需要的用品,难以上路,误了时辰,那就容易产生怨念。
而这怨念很容易就会发泄到一纸衣冠的掌柜上,也就有了所谓的恶鬼闯铺。
“恶鬼闯铺这事,听说自一纸衣冠成立以来,发生过很多次。按有的记载来看,被闯过铺的看店伙计都死的挺惨。”丁香说着话,从我嘴里抢走了一根油条,指着我说,“你昨天没有按时开张,今晚百分百会有恶鬼来闯铺。”
“靠!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前脚刚从张家村死里逃生,后脚又有恶鬼闯铺等着要来索命。
“鬼还管你愿不愿意?”丁香挑了下眉毛,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的性格,还真要以为她在幸灾乐祸。
说着话,她把油条往嘴里送去,又似乎想到我吃过了,有些嫌弃地撕掉了头上的半截。
我翻了个白眼,拿着半截油条,沾了点酱油,把剩下的一口粥扫荡了干净。
“师弟,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明知道晚上有恶鬼索命,你还吃的下去?”丁香单手托腮地看着我打趣。
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说:“早死晚死,人固有一死。就算要死,当个饱死鬼总比当个饿死鬼强。”
“噗…这什么理论嘛?”丁香有点忍俊不禁,看不过眼似的,又把另外半截油条丢到了我碗里,“饿死鬼似的。”
“师姐,那你把自己体温弄的这么低,跟恶鬼闯铺有什么关系?”我可不管丁香的眼神,拿着油条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
这也是我能这么淡定的主要原因,我这便宜师姐虽然古灵精怪,但绝不是袖手旁观的性子。既然她知道恶鬼闯铺的事,一定已经想出了什么主意。
果然,在我期待的视线下,丁香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我熟悉的得意、期待的笑容。
而看到这个笑容,我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感觉嘴里的油条顿时就不香了。
“师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干咳了一声,说,“有话你直说。”
“嘻嘻,你不用这么提防啦!师姐我又不会害你,只不过,富贵险中求,你想度过这一关,也得先冒个险。”丁香神神秘秘地笑着。
吃完早餐,丁香让我换了件干净衣服,然后马不停蹄地坐车去了乌鸦岭后的一座荒郊野山。
她一路东看西看,找着方向,最后在目的地,我看到了一座倒塌了的坟冢。
周围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即便周围晴空万里,却只在这座坟冢上方压着阴云。
在这里,好像光线都弱了几分,黑色的地面、杂乱的石林,到处透着丝丝缕缕的阴气,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
“师姐,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打量着这座倒塌的坟冢,连墓碑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埋的是个什么人。
而坟冢后边有一个斜向下的漆黑洞穴,那不祥的黑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蹲在旁边观察洞穴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我失声惊叫了出来,身子向前,被推进了那漆黑阴森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