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帛底下不安份的大掌,一手,抚上他的下巴,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咕哝的道:“怪了,你都不累的吗?昨儿夜里,你都不没有睡,这会儿又是一番穷折腾,还这么精神十足的,身子铁打的呀?”
“嗯哼,多谢赞誉。若你有兴趣,或可再战上三百回合!”
“啧,色坯,你不累,我可累了呢!我们回床上再躺躺吧……还有,待会儿把胡子给剃了,太扎人!”
摸着就像板刷,蹭到身上时感觉痒痒麻麻的。
“哼,扎人?是不是这样?”
这家伙得寸进尺的低下头去,用自己初生的青髭去刷她的脖子,立即引来她惊喘的直叫:“呀,金不离,你还闹?”
“你自找的。”
他低笑又亲了一个,才抱起她坐到边上的藤榻上。
沐浴的时候,她的发,高盘在头顶,但一番嬉闹,还是打湿了。
金晟睇了一眼,让她枕在自己的膝头,摘去她发上的簪子,随手便挑过一块干帛给她擦那一头微湿的丝发。
这样的亲呢,是他做梦都不曾有过的,在绝望了三年以后,还能神奇的得来这样一份意外的幸福,冰冷的心,除了狂喜,便只有感激——曾经一些偏激的思想因为这样一种失而复得,,而有所改变。
是的,这辈子,他已别无所求,满怀虔诚,只想好好的与她就这样过下去,直到他们牙齿摇摇,白发疏少。
以前,他做事总是很决绝,如今呢,决绝的同时,还懂稍留余地,只为了想给她积福,祈盼老天佑她长寿。
“情儿……”
抹干丝发,金晟低头往她额头轻轻一吻,觉得有件事必须沟通一下。
“嗯!什么事?”
睁眼看,看到他正深深的睇着,他的手抚着她的发——一张好看的脸,缓缓低下来,轻轻的咬她耳朵说:
“我们不可以再有孩子了,你知道的,所以,待会儿,我让玲珑熬些药给你吃——唉,我一直怕你怀上,都不敢碰你,你倒好,全无顾忌!”
玲珑熟知她的生理期,之前给了他一张生理表,让他自己注意,这几天是她易孕的日子,他会离开秦宫数天不回,一是因为公事真是忙,二也是怕自己情难自禁。
紫珞一怔,终于明白他在顾忌什么了,这些天,他们亲呢的次数的确满多的,玲珑也曾提醒过她的,今天还给她做了一个含着夕子花做的香囊,叮嘱她随身带着,就怕她给惹上“祸”再折寿。
但,这种东西戴的时间长了才会有用,想今日这番细细绵绵的恩爱,当真很容易出事。
按着这个时间,好像当初凌儿也是月头上一次中标怀上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看来还真得吃药,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一定吃!”
被他这么一提及孩子,凌儿那张漂亮的小脸便在脑海里闪了出来:“我想小凌了,怎么办?离开这么久,回去以后,她会不会不认得我?”
要是身子允许,她还想生一个,想要一个弟弟,将来可继承他的大业,想想却觉得不太可能,九华大帝只有一个女儿——郁闷呐,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儿?
现在的金晟可有两个女儿呢——这事上,到底哪里错了?
“再忍几天我们便去旃凤——我也想见见娃娃!”
那回去旃凤,因为急着折去诏国找她,错失了见孩子的机会,只听七妹提过,那孩子漂亮的不得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何事?”
金晟转头问。
殿外,香儿急声叫了起来: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后闯进来,在外头闹上了!常原拦了拦,太后极怒,要杖责五十大板呢!玲姑娘过去说了一句,便被桂嬷嬷搧了一巴掌——玲姑娘性子直,反过去打伤了桂嬷嬷,桂嬷嬷伤的厉害,都吐血了,太后立即叫来随行的铁九,要责罚玲姑娘……”
“啊?”
紫珞闻言呆住:
“太后怎么跑这里来了?虽说我昨儿没去请安,但也不至于遭她这么兴师动众的跑来这里闹事问罪吧……不离,昨晚是不是另外又发生过什么?玲珑不是到她老爹那边叙旧去了么?怎么也被你请到宫里来了?”
她不明白,金晟心下却是知道的,定是昨儿自己抱着蒂和公主出御书房的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后来,又因为没有参加晚宴才把她招惹来了。
他这位皇祖母本就不待见蒂和公主,这么一来自越发觉得蒂和公主不检点。
对的,昨夜,太后曾设宴,令所有皇孙携家眷出席,为的就是逼他不得不带紫络一起过去。
他倒不是有意避开,也知道这个面迟早得见,由他陪着去见,太后的态度总不会太过份。
他本是愿意出席的,偏偏紫珞睡的死沉,晚宴前,他唤了她几次都没唤醒,就像死人似的,身子温温的,人,却没反应。
那会儿他急的不得了,忙让人把玲珑和冷熠自秦宫叫来会诊。
冷熠和玲珑一起探看了一番后,认为可能是药的剂量过重才引起的,倒无什么大碍,但最终导致的结果是错过了慈宁宫晚宴——
这当中,金晟只让人传话说蒂和公主身子违和,不宜出席晚宴。
为了照看紫珞,他也没有去,如此一来,蒂和公主恃宠媚主的臭名气一下便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