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儿迫切地从马车上下来,亲昵地关切她和志轩的伤势,并殷切地要送她们去医馆医治。
倩茹不想受这份恩情,婉言拒绝。
在海棠馆待了几个月,她虽然摸不清赵仙儿的脾性,但从利害关系的角度考量,赵仙儿没有理由对她们这么好。
毕竟赵仙儿可是海棠馆的二掌柜。
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狼窝,她可不想再和那里有任何的牵扯。
被驳了面子,赵仙儿有些生气,甜美的小圆脸委屈巴巴地鼓了起来,呼喊身边的丫鬟把她们强拽上车。
倩茹被吓了一跳,后来见车在医馆门口停下才略略放心了些。
赵仙儿见她一副畏自己如虎的模样,无奈地蹙眉叹息。
“像你这样柔弱又涉世未深的女子,不栽在九娘手里,也会栽在别人手里。若你没有地方可去,就到城东花影巷弄月小筑找我。”
倩茹没有回应,默默地牵着志轩进医馆治伤。
因是一时无处落脚,她俩在医馆坐了一阵,打算等用了第一副药才走。
上官家的几个嬷嬷下手太狠了,竟打的倩茹受了内伤。
大夫说,她的伤至少需要调养一个月。
身上的痛让她如坐针毡,可是又没有一张榻可以躺下。
难受的她小脸惨白,只能握着拳头强忍着。
这时,志轩发现了柳氏。
她可怜巴巴地抹着泪,求大夫给开一副便宜的滑胎药。
大夫鄙夷的眼神,让她羞臊的无地自容,低低地垂着头。
“姐姐,滑胎药是治什么病的?”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倩茹难受的紧,没什么心思去关注这些。
不料,柳氏却发现了她们,突然冲将过来激动地拽住她,哭天抹泪地求救。
“好歹咱们是一家人,你如今富贵了,可不能抛弃你的两个妹妹啊......”
倩茹被她又拽又摇的难受极了,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时,竟发现柳氏、安倩雯围在自己身边,惊骇不已!
“志轩,志轩......”
“姐姐,我在这里。”
志轩听见呼喊迫切地跑来。
原来她前日在医馆昏迷后,便被柳氏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屋里晦暗又潮湿,陈设简陋又破旧。
她正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柳氏母女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她面前,哭诉分家后的遭遇。
柳氏托了媒婆想给安倩雅寻一门亲事,哪曾想一时不慎竟将女儿送入了虎狼窝。
安倩雅嫁给西城外李员外的公子,说的是做妻,可是进了门才发现是妾。
后来李公子输了钱,就把她卖进了百花楼。
苦不堪言。
前些日子,她打算给小女儿安倩雯也许个人家,没想到竟差点又被骗。
柳氏和安倩雯想求她拿钱救安倩雅。
她这才发现自己双脚光溜溜的,鞋底的银票不翼而飞了。
柳氏母女见她在翻找,嚎啕大哭着向她磕头告罪,然后把钱还给了她。
“二姐,都是我的错,我一念之差,拿了你的银票,想去把大姐赎出来。哪知她现在身价水涨船高,根本不够。”
她的鞋底有五六百两,竟然不足以从百花楼把安倩雅赎出来。
倩茹有些不想管。
毕竟这母女三人不是什么好人,心术不正又诡计多端,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可是柳氏母女又不放她走,围着她磕头。
尤其是柳氏,额头都磕破了。
“我对不起安家,对不起老爷,只要你救出倩雅,我愿意以死谢罪!”
“你们尚且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头上连一片瓦都没有,拿什么救她?”
“二姐,你可是海棠馆的头牌舞姬,身上随随便便都有五六百两,你一定有办法的。”
听到“舞姬”两个字,倩茹就浑身不适,而柳氏母女又不达目的不罢休,非逼着她当场允诺。
实在令人怄火!
她估摸着救安倩雅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拼上她们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不够。
果然,柳氏说老鸨开口就要三千两黄金。
如此天价,根本不是她能给的了的。
“我本来也认命了,叫她也认命了,可是那孩子实在可怜,我......只能厚颜无耻地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我们母子三个这辈子、下辈子结草携环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柳氏见她迟迟不肯点头,即刻就要撞墙。
终究是心肠软了些,她答应了。
可是她又能求谁呢?
想来想去,有财力有人脉的只有赵仙儿一个。
城东花影巷弄月小筑。
一座极为雅致的宅院。
位于京城权贵云集的紫衣巷附近。
倩茹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忐忑地候在弄月小筑门口。
柳氏母女见她一动不动,迫切地催促她叩门。
可是她还没想好怎么求赵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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