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
然后,将安侯府的族谱呈上来指着上面安倩茹的名字,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斩的合情合理。
明明就是欲加之罪,堂堂御史大夫竟然迟疑了,还劝安泰知难而退,放弃救安倩茹。
安泰愤慨极了,连胡雍一起唾骂,铮铮铁骨,不逊于疆场厮杀的武将。
安倩茹既敬佩又感动,心里越来越认可这个新爹。
只是,她不是无辜的,而安泰是。
她不想连累了他,所以毅然挺身和安泰划清界限,并即兴赋诗,把大宣王朝的官场腐败、民不聊生,唾弃到了骨子里。
胡雍臊红了老脸,拂袖而去。
昏官见无人为他们出头了,志满意得地喊人斩杀他们父女。
不料,胡雍又去而复返,再次阻止了行刑。
“本官依稀记得,罪侯之女曾经配给丞相易仲伦为妻,她是不是真的安倩茹,把易丞相请来一问便知。”
“如此小事,下官可不敢劳动丞相大人。”
“罪侯涉嫌谋反,此案事关江山社稷,非寻常人命案,务必慎重。也不需你派人,本官已经派人替你去请。”
昏官虽然是洛王的人,但丞相是百官之首,手握生杀大权,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等着。
然而,人没等来,只等来了一封亲笔信。
上书:弃妇安氏已于月前病故,葬于城南小孤山。
身份已经解释清楚,昏官却不甘心放人,仍旧揪着安倩茹冲进义庄翻看尸首的事不放。
为了脱罪,安倩茹只好编故事,说她是在街上听人说了些含混不清的话,以为家里人遭了难,这才哭着跑去义庄,闹出了误会。
胡雍又从旁解释,说他们一家才进京没几日,根本不可能和安侯府的案子有牵扯。
昏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他们无罪开释。
回去后,安泰虽然没有责罚她,但也不准她再独自出门。
然而,她的人困在宅子里,心却早已飞出了高墙。
义庄的所见,刑场的经历,让她满心愤怒。
安侯,也就是她前世的父亲,少年时便追随先帝起兵举事,凭借着赫赫战功获得了侯爵之位。
先帝去世后,又作为辅政大臣辅佐今上,一直都是兢兢业业。
安侯府的祠堂里挂满了两代君主御赐的匾额,都是称赞他公忠体国、鞠躬尽瘁。
试问,这样一个忠君爱国的人,怎会造反?
若非是有人栽赃陷害,就是今上想趁机屠杀功臣元老。
历史上这样的无头冤案,实在多不胜数。
君主不仁,以臣子百姓为刍狗。
她有心想为安侯府和所有枉死的无辜讨回公道,却无能为力,只能徒然垂泪神伤。
未及半月,人就消瘦了一大圈儿,精神也越来越恍惚。
对镜梳妆的时候,她甚至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前世相差无几。
如此,心里的内疚又加深许多。
一时不慎,染了风寒,病倒了。
迷迷糊糊中,她隐隐约约看见弟弟景恒端着药走来,慌忙伸手去抓他,没想到抓到近前定睛一看,竟然是上官渊。
她惊了一声,吓出满头的冷汗。
“太无礼了!出去!”